夭寿啦!
“我这破嘴,千八百块啊!那可是千八百块啊!”
陶娇杏笑而不语。
这就心痛了吗?
要是李玉梅的心性不改,往后因小失大的事情只会更多,失去的、错过的,也只会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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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娇杏目送李玉梅垂头丧气地回去,笑着摇了摇头。
大概是她现在兜里的钱多了,都懒得同李玉梅计较之前那些三瓜俩枣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一旦接受了李玉梅的性格并且不把李玉梅做的那些事儿持续记在心里膈应自己,陶娇杏就觉得自个儿好像站在了大气层一样,能够心平气和地看李玉梅表演了。
家长里短的扯皮,听着有趣,可真要发生在自己身上……陶娇杏觉得能把她给烦死,她还是适合过清净日子,顺带着好好搞钱。
自个儿经历家长里短的扯皮与看旁人因为家长里短而头痛撕逼,这哪是一回事?
吃瓜总比给全村老少提供瓜吃强。
把自个儿闹得像个笑话一样,对自己有啥好处?
把院子打扫完,陶娇杏去养殖场转悠了一圈,看了一下奶牛的状况,又看了一下獭兔和长毛羊的生长情况,顺带着开除了一个干活儿不认真、整天摸鱼,看到她之后还尽力表演的人,给其他人敲打了敲打,这才回去。
人都是有惰性的,一旦觉得自个儿进入了舒适区,就想尽一切办法的躺平了。
陶娇杏一点都不反感员工躺平,只是你工作期间不能无限度的躺平,付出的工作量总得对得起开出去的工资吧。
养殖场又不是慈善机构,不干活儿还想领工资,喝酒的时候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第37章 人要面子钱遭罪
谢挺过了中午才回来, 给全家人带来了谢坚的消息——肋骨被牛蹄子踹断三根。
不幸中的万幸是,只是肋骨断了三根,没有伤到其它脏腑。
陶娇杏看谢挺一脸疲态, 问, “吃饭了没?没吃的话给你整点儿?”
谢挺摇头, “不用忙活了,咱妈那边在做饭, 做好了我还得给大哥和大嫂送过去, 我待会儿去咱妈那边吃。咱妈不放心大哥,非得亲自去看一眼才安心。”
既然耿菊花做了饭, 陶娇杏也就懒得再忙活了。
“你让我带钱真是带对了, 咱嫂子一共就带了二十块钱,不知道够干点啥的。”谢挺搓了搓手, 大概是感觉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同陶娇杏说,“只能让我垫上了。”
“垫就垫上了, 救人要紧,总不能因为没钱就让骨头一直断在肚子里, 等大哥出院之后还也行, 不急。”
听陶娇杏这么一说,谢挺越发觉得难堪了,“我, 我, 我……”
陶娇杏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妙的感觉, 瞪向谢挺, “你什么你, 我什么我, 有话就直说,你我我我个什么劲儿?”
谢挺一闭眼一咬牙,硬着头皮道:“我感觉大嫂是有点……不那么想还的意思,她一直同我哭穷说家里为了买牛,把攒的所有底子都给掏出来了,实在没钱看病了。还说都是兄弟,我赚了那么多,就帮一把她和大哥吧……”
谢挺自个儿都觉得这要求过分,他担心陶娇杏发火,一脸的小心与忐忑,还没等陶娇杏开口就劝上了,“杏子,我也觉得大嫂这话太离谱,但你别为这事儿生气,为了这点事儿气坏身子不值得。”
陶娇杏一脸莫名其妙,“我犯得着为了这点事生气吗?你见到大嫂之后,替我给大嫂带几句话,就说让她不用还钱了,她家里不是还有新买的奶牛犊子吗?用奶牛犊子顶账就行。对了,一共垫了多少钱来着?”
“九百四……我手头还剩下六十。”谢挺报了个数后,有些犹豫,问陶娇杏,“杏子,真要这么做?都是一家人,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
“有啥过分的啊,做大哥的都好意思花兄弟的钱看病,我做弟媳的去拉她几头牛怎么啦?九百四啊,一头奶牛犊子姑且算她四百块,折算下来就是两头多三头牛。”
陶娇杏继续说,“我觉得大嫂眼神儿不好,买的都是些什么破牛,连自家人都踢……我估摸着是那牛的品种不好,应当不值四百块,就算她三百多吧,三头牛顶了这九百四十块钱,扯平了。”
“让大嫂好好陪着大哥养病,不用因为欠咱的钱而着急上火,我过两天就去养牛场喊人把牛牵过去养着。”
陶娇杏是知道马凤仙那些牛的价格的,马凤仙昨儿个才在村里嘚瑟过,一头牛四百块,五头一共花了两千。
马凤仙既然想勒索自家兄弟一把,陶娇杏也就没有做善人的打算了。
她从交易区买一头好品相的奶牛犊子也只需两百块钱,花九百四买三头品相普通的奶牛犊子,这妥妥是大亏本的买卖。
可马凤仙亏得更多,原本想拿别人家的钱填自家医药费的窟窿,没想到陶娇杏反手就挖了一个更大的窟窿,让她出一千二百块来弥补九百四十块钱的窟窿。
想想这双输局面,陶娇杏自己都有些想笑。不过她要想不输也行,找人接盘了那三头奶牛犊子,就算一头三百五卖,她这么一倒腾都能净赚一百多块钱,就是估计马凤仙会来和她掐一架。
要是马凤仙收了白嫖的想法,把手头攒着的钱再往外掏一掏,再卖个几头牛,谢坚受伤这点小风波会扛不过去?
总不能她既要给谢坚制好骨折的伤,又想要保住家里的财产吧……天底下哪有既要又要的美事?难不成兄弟就是傻子,就是冤大头?
陶娇杏见谢挺杵在那儿一动不动,全身都写满了无声的抗拒,斜眼看了谢挺一眼,问,“你不好意思去说?”
谢挺艰难地点头,“这……这让我咋去说啊!”
“嘁,人要面子钱遭罪,你不好意思去说,那我去。走,一块儿到咱妈那边去,咱妈不是想去县城人民医院看一眼大哥?那就让她当一回传声筒,把我的意思带给大哥和大嫂。反正咱妈给大嫂二嫂当了那么多次的传声筒,也该给我当一次了。”
谢挺见陶娇杏把脚上的拖鞋换成了布鞋就要走,赶紧跟上,凑到陶娇杏跟前,低声问,“真要这么做啊……”
陶娇杏噎了一下,她开始仔细反思一个问题——在这件事情中,谢挺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是不是谢挺主动当的冤大头?
她眼睛微微眯起,一把拧住谢挺的耳朵,拽的谢挺‘啊’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说,“谢挺,你能耐了啊,九百四十块钱,你就不当钱了是不是?工人三十块一个月的工资,够发三十一个月,两年半还多,你觉得这事小钱?用不用我帮你回忆一下,你伤退之前买个月的工资是多少来着?我看你真是飘了!”
“啊!嘶!嘶!媳妇儿!疼!轻点儿!你个儿太低了,再拽真要把我耳朵给拽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