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到陶娇杏把新原料搞出来, 迦楼集团那边就把电话打到了宋红琴那儿,拜托宋红琴给陶娇杏带一个消息——法兰西的一个传承了数百年的知名奢侈品牌梵宝格想与‘娇杏’合作生产面向全球顶级权贵与贵妇的奢华日化品。
这通电话是裴丽嘉扬打给宋红琴的,纵使他心里千不情万不愿, 也还是打了电话。
梵宝格可是在清朝的时候就传入了华夏, 作为顶级贡品送给了宫里的贵人, 后来清朝的国门被打开之后,法兰西的强盗们后悔那梵宝格的东西太贵重, 又从皇宫里抢了回去, 摆在了他们的博物馆中。
梵宝格主动寻求上门的合作机会,可遇而不可求。
裴扬心里再想把这个机会留给‘美仕’, 也是有那个心, 没那个胆。他知道,就算梵宝格把机会给了‘美仕’, ‘美仕’也配不上梵宝格。
就算‘美仕’是他的品牌,他也没有那样的自信。更何况,自信过了头, 就是自大。
宋红琴满腔激动地来找陶娇杏,将梵宝格希望联合生产一套面向全球权贵的最顶级日化产品的消息传达给了陶娇杏。
陶娇杏心里也有些激动, 梵宝格不梵宝格的, 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顶奢’这俩字。
谁不知道‘顶奢’背后意味着超乎想象的利润?
一本万利都是严重低估,可能成本价只需要百元, 最终能卖出百万千万。
不过陶娇杏心里还有些顾虑, 她问宋红琴, “梵宝格说想怎么合作?需要我去一趟法兰西?我这孩子还小……”
宋红琴语气里满是自豪, “为什么我们要去法兰西?让梵宝格的人来找我们就是了!虽然梵宝格很出名, 但比起我们正当红的‘娇杏’, 梵宝格的口碑还是差一点的。更何况,这合作是他们主动提起的,肯定是他们来找我们了。”
陶娇杏仔细一琢磨,也确实是这个道理,自个儿没必要上赶着去寻求合作。
“那……让梵宝格的人来沈市?还是去上-海?或者是首都?”
宋红琴犹豫了一下,“沈市离我们近,但沈市的条件略微有些差,没法儿同上-海和首都比。而且在沈市的话,挺难找到懂法语的人,到时候对方说什么,我们听不懂,我们说什么,对方也听不懂,就和鸡同鸭讲似的,不如去上-海吧。让裴总请翻译,在上-海找懂法语的人,还是不难的。自个儿请来的翻译,用着也放心。”
“行,那就在上-海见吧……”
送走宋红琴后,陶娇杏就给月牙儿张罗婴儿奶粉了,胖仔虽然早就断奶了,但奶粉也一直没停,兄妹俩消耗奶粉的量很快,她得多准备一些,谁知道去上-海谈这合作得谈多久?总不能谈到一半,因为娃儿断了粮就撇下远道而来的客人不管。
虽说是梵宝格主动提出的合作,可华夏自古以来就是礼仪之邦,这合作不仅能给自己带来丰厚的利润,还能抬高一下‘娇杏’的逼格,让‘娇杏’系列护肤品正式走入那些权贵顶流的眼中……这次机会,陶娇杏绝对不允许自己错过。
为了应对语言的尴尬,陶娇杏把交易区扒了个遍,斥巨资买了一个‘可植入智能听力芯片’,拿针在自己耳下轻轻扎出一个出血点,将那可植入智能听力芯片贴了上去。
这个‘可植入智能听力芯片’具有翻译功能,能将入耳的声音翻译成大脑能够处理的语言信号。
也就是说,陶娇杏植入这个智能听力芯片之后,就能听懂对方在说什么了,可要是让她也跟着讲外语,她说不出来。
这个功能已然足够陶娇杏使用了,不过她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会谈,还是让谢挺给首都国贸大厦那边的合作对象打了个电话,委托人家帮忙买了一些法语教科书和磁带,让过来进货时一并捎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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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资料到了之后,陶娇杏立马将磁带装入收音机里播放了一遍,试了一下智能听力芯片的效果,明明入耳的声音是叽里咕噜的法语,可她脑海中就是会浮现出相应的中文意思,并不影响她的理解。
陶娇杏心中大定,能听懂法语,那她在法语学习这条路上就已经走通了一半的路。
接下来的一阵子,陶娇杏开始对着买回来的资料和法语字典自学,她感觉自个儿就像是个法兰西土生土长的文盲加哑巴,能听懂对方说什么,但是看法语那些鬼画符的时候,一个都不认识,自个儿既不会说,也不会写。
当下的她要突击的,就是把听力和口语、写作、阅读能力联系起来,利用智能语音芯片真正提高自个儿的法语水平。
耿菊花以为陶娇杏疯了,每天对着小月牙叽里咕噜地说一些听不懂的鸟语,时不时还会教胖仔几句……小孩子的学习能力强,胖仔跟着陶娇杏学了几天,嘴里就会咕哝一下夹杂着大碴子音的法语了,经常把耿菊花给说的一愣一愣的。
委托首都国贸大厦的采购员帮忙买资料的事儿,是谢挺经手的,谢挺自然知道陶娇杏为啥突然就学法语。
可耿菊花不知道啊,她以为陶娇杏是撞邪了,私底下逮到谢挺的面之后,把谢挺喊去了老院子里,忧心忡忡地问谢挺,“老三啊,妈看你媳妇儿,是不是撞邪了?还不是撞了咱本地人的邪,是撞了洋鬼-子的邪,每天嘴里都念叨一些妈听都没听过的东西,要不找个跳大神的,给杏子相看相看?妈觉得保不齐是八国联军那会儿,有洋鬼-子死在了国内,被杏子撞到这些不干净的了……”
谢挺瞠目结舌了许久,反应过来的他哭笑不得,“妈,你整天瞎琢磨什么呢!是有个法兰西的品牌要找杏子合作,杏子不想让人蒙了,最近在突击学习法语呢!”
“可杏子不是初中文凭么,你们上学那会儿,学校里教的还是俄语吧,我记得你们兄妹四个咋都学不明白老毛子的那饶舌话,杏子文凭和你差不多,她能学懂法兰西的语言?”
谢挺也不知道陶娇杏能不能学明白,反正陶娇杏想学,他就帮忙搜罗教材。
“学会了最好,学不会也不碍啥事儿。我倒是盼着杏子真能学会,这合作要是谈成了,往后肯定要经常打交道,懂法语最好,省的担心翻译水平不咋地,再把自个儿给绕进去闹笑话,丢人丢出国门去。”谢挺说。
耿菊花又问,“既然学法语好,那你也跟着学学……”
谢挺差点给耿菊花跪下,“妈,你就甭瞎操心了,也别瞎指挥了。你是看我还不够忙是不?我都忙得开始脱发了,杏子都嫌弃我有秃顶的倾向,每天往我脑袋上涂东西。你让我学法语,你真是见不得我半刻清闲啊……”
耿菊花-心口一堵,“狗咬吕洞宾,你不识好人心。”
谢挺拧着眉问耿菊花,“妈,你到底是咋想的?是不是你觉得,我和杏子往后肯定得掰啊……我俩搭配着做事儿挺好的,她做动脑子的,我做跑腿儿的,谁也不清闲,怎么你就见天儿想让我把杏子的事儿也都揽过来。”
“您就不看看我是不是那块料?我和您说,您可千万别瞎搅和。奶粉厂的买卖做了这么多年,我连那些生产设备上设的什么工艺参数都不知道,所以参数都是杏子设置的。您要是把我俩给搅和掰了,奶粉厂肯定姓陶不姓谢,更别提沈市的那几个厂子。”
耿菊花听完这话,心里越发焦虑了,“你咋想的,她不同你说,你就不知道问?”
“同外人打交道的事儿都是我来做啊,她管技术,我管生产和销售。您不知道杏子那能动嘴皮子就不想动手的性格,我俩各管各的,能有啥问题?我当初半残废的时候都没吵过架,现在日子好好的,您每天在疑神疑鬼些啥?”
“我这是为你好!”
“拉倒吧,我看你就是吃太饱撑着了,要是脑子实在闲不下来,我给你报个老年班,你也上学写作业去!”
耿菊花被谢挺这话气得瘫在炕上半天起不来。
谢秋安看耿菊花脑门上糊个毛巾哎呀哎呀地叹气,无语道:“被老三数落一通,你舒服点没?”
耿菊花一把拽下脑门上的冷毛巾,“我是为了谁好?”
“拉倒吧,你是为了老三好?你看看你做的事,桩桩件件都是挑拨老三和杏子闹的。得亏老三性子正耳根子硬,没听了你的挑拨就去找杏子干仗,不然八百架都打过了。”
“你就是觉得老三不像老大老二那样传话筒的性子,你同老三叨叨再多,老三也会把话烂在肚子里,不会说给杏子,这才一而再再而三,万一老三哪天说漏了嘴,我看你咋有脸再去见三媳妇。”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个儿掂量着,老三媳妇要是知道你说了啥,还会不会给你留脸。要我看,你如果实在闲得慌,就去沈市住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