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模糊的像素,却拍出了如此惊人的美貌。
【是我,我也沦陷了。公司不要了,理智不要了,命也不要了,给他给他全给他!】一名网友斯哈斯哈流着口水。
美色,商战,狸猫换太子,争夺家产、不择手段、复仇……种种大热元素让这篇博文掀起了讨论的狂潮。
受它影响,蓝宇的股价应声大跌。罗门集团总裁远在欧洲竟也回应了这篇博文,再三盛赞秦子实的专业和精明强干,并说蓝宇失去了秦子实这样的人才是最大的损失。
蓝宇的敌对公司优途科技立马在网上给秦子实递出了橄榄枝,意欲将他招入麾下,并联系罗门集团,准备截胡这个项目。
一夜之间,整个商界都被秦子实搅得天翻地覆。
等到秦青拿起筷子吃上第一口早餐时,秦子实已经再度po出一篇博文,宣告他已正式入职优途科技,并重启罗门项目。
全网都是盛赞他的言论,诸如:【是金子到哪儿都会发光】、【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今天的我你爱答不理,明天的我你高攀不起】等等……
秦子实的才华和能力,被吹捧得神乎其神。
看到这里,秦青一个没忍住,竟低笑了一声。
顺着二楼扶梯滑下来的996早已从智脑上获悉了秦子实的动向,这会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它知道,秦子实这儿被捧得越高,将来就会跌得越惨!
“你笑个屁啊笑!快救救主角受吧!”它焦急地喊。
“你笑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的职业生涯已经到头了,名声也全毁了?”秦淮川也在严厉质问。
秦广元拍拍桌子,沉声道:“你急什么,听孩子慢慢说。”
秦青把手机还给秦淮川,徐徐说道:“秦子实发这篇博文一是为了毁掉我;二是为了反击蓝宇;三是为了递投名状,跳槽优途;四是为了重启罗门项目,从中获利。”
他摇摇头,叹息道:“我相信自己的判断,更相信徐总的判断,这个项目有问题。闹到最后,秦子实什么都得不到,只会把自己逼入绝境。在蓝宇的时候,我从来没陷害过他,一切龃龉都是他的想象。”
他看看手表,放下筷子:“我的事你们不用操心,倒不如劝劝秦子实早日回头,免得走上绝路。时间到了,我上班去了。”
见孙子如此轻松,秦广元便也暗舒了一口气。等姬兰睡醒,他必然会让她去劝劝秦子实。
秦淮川不依不饶地问:“你和徐逸之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些照片和视频是真的吗?”
走到门口的秦青停住脚步,回头看去,笑容有些微妙:“我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等我回来,我再告诉你。”
“你个臭小子,你卖什么关子?你还不赶紧发微博澄清?”秦淮川追出门时,秦青的跑车已经远去了。
“你发现没有?你的同事们都用奇怪的目光看你。有的人很鄙夷,有的人很嫉妒,还有的人觉得恶心。这就是你不在昨晚就删除舆论的下场。”996蹲坐在秦青的电脑旁,愤愤不平地嘀咕着。
坐在工位上处理文件的秦青仿佛完全感受不到周围人的侧目,也感受不到舆论带来的压力。
部长办公室的门开了,一股清冽的雪松气息慢慢靠近。
秦青抬起头,朝走廊看去。
徐逸之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盒烟,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他温柔多情的眼眸正一瞬不瞬地看着秦青,嘴角微扬的弧度带着一丝戏谑,竟也完全不受那篇博文的影响。
秦青靠向椅背,低声询问,“抽烟?”
“你来吗?”徐逸之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发出邀请。
片刻后,两人推开吸烟室的门。看见他们肩并肩地走进来,正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的职员们忽然都噤了声,然后陆陆续续离开。
毫无疑问,那则桃色新闻必然已传遍公司。
“担心吗?”徐逸之叼着一根香烟,却没有点燃,狭长眼眸定定看向秦青。
秦青站在一人高的绿色盆栽旁,身体斜倚着巨大的落地窗,看向外面的晴空万里。剪裁雅致的西装勾勒出他柔韧修长的身体曲线,饱足地睡了一觉,他的脸色比窗外的晨曦还要红润。
本就俊美妖冶的容颜,只是一晚上充足睡眠的滋润就变得更浓艳了几分。清透的光照在他脸上,使他苍白的肌肤缓缓泛上红晕,又沁出一点儿细汗,宛若熟透了的蜜桃。
徐逸之摘掉齿间的香烟,莫名干渴地舔了舔薄唇。
“有你在,我担心什么。”秦青懒洋洋地瞥了徐逸之一眼,伸手比划了一下二人的身高差,清清漫漫地笑着:“天塌下来,也有个儿高的人顶着。”
徐逸之嗓音沙哑地笑了,认真点头:“行,我帮你顶着。”他再度含住香烟,眯了眯半是慵懒半是愉悦的眼。
“昨天晚上,”秦青也把一根香烟含进嘴里,缓缓问道:“你是不是想吻我?”
徐逸之愣住了。素来思维敏捷的他,脑子里竟泛起一阵紊乱的鸣响。
秦青站直了一些,慢慢走到徐逸之身边,摊开白皙清透的掌心,“借我火机。”
徐逸之很快恢复镇定,嗓音异常沙哑:“又忘了带?”
秦青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一枚纯金铸就的打火机,轻轻摁了两下,垂眸注视那一燃一灭的火苗,轻声笑着:“带了,就是想找你借,不行吗?”
徐逸之喉结微微一滚,末了也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一枚黑金铸就的打火机,摁住开关,点燃了含在嘴里的香烟。
亮红的烟蒂缓缓逸散出淡蓝的烟雾,由遥远的古巴采摘而来的烟叶释放出特有的雪松木的浓香。
徐逸之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这股清冽的浓香,眯眼低笑:“可我也忘了带。”
那枚双眼镶嵌着血钻的豹子头黑金打火机,分明被他把玩在指尖。
秦青幽幽缓缓地一笑,末了俯身过去,把含在嘴里的香烟,贴上了徐逸之含在嘴里的香烟。
两只香烟的距离有多近?近到一个人浓密的睫毛微微扇动,便能挠得另一个人心尖发痒。近到热热的气息刚被一个人呼出,便被另一个人吸入干渴的胸腔。近到一双薄唇散发的烟草香味,能被另一双薄唇含进嘴里慢慢品尝。
脑海里有风暴在席卷,也有热浪在翻滚,更有浓烈的情潮无处宣泄。
徐逸之从未被逼迫到这种境地。他睁着微泛血丝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紧挨自己缓缓吸燃香烟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