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她气昏了头才顺手摸了匕首,那可是皇帝陛下,她再气也不能砍了他。
再说了,要真打起来,她哪里打得过。怕是刀还没出鞘,狗陛下就已经把她脑袋给拧下来了。
灵烟再劝:“那您见了陛下,也不能骂人。”
柳若芊:“不骂。”
灵烟本还想交代一下也不能动粗,可转念一想,陛下可是大晋第一战神,而小姑娘细胳膊细腿的连灵芝都打不过,没什么可担心的。若当真支巴起来,那也只能算是情趣了。
在灵烟的服侍下,柳若芊很快就换好了衣裳,梳好了头。
她哼了一声,抬脚就往外走,脚步匆匆出了醉花宫,直奔长宁宫而去。
灵烟一边忍不住想笑,又一边担忧,在后边紧跟着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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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柳贵人来了,只是走得甚是着急,像是有什么急事。”
全福站在长宁宫殿门口候着,一见到柳若芊进了院门,他就先一步进门去禀报。
陆韧古刚下了朝,还来不及换下朝服,一听这话,眉梢微挑,往前走了几步,朝殿外看去。
小姑娘穿着一身淡绿色的夏日裙衫,脚步匆匆,裙摆飞扬,生机勃勃地正向殿内走来。
不,应该说是杀来更为恰当。
那架势何止是着急,那简直是气势汹汹,杀气腾腾。
想着昨日小姑娘捂着肚子扶着腰小心翼翼挪腾的模样,再看她此刻健步如飞,恨不得跑起来,陆韧古闷笑一声:“得,这是事情败露了。”
全福一愣,神色一凛:“陛下您说何事败露了?”
见小姑娘越走越近,陆韧古也不应,转身大踏步就往寝殿走:“待柳贵人进门,就说朕乏了,睡了。”
“啊?”看着陛下那笑容满面,神采焕发的模样,全福十分不解:“那可要将柳贵人拦在门外?”
【陛下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呢。】
陆韧古:“不必,她要做什么由着她。”
全福刚应了一声是,就见陛下已经消失在了屏风之后。
下一刻,柳若芊就进了门:“福公公,陛下呢?”
全福忙拱手应:“奴才给柳贵人请安,陛下他下了朝累着了,此刻正在寝殿睡着。”
“睡下了?”柳若芊一愣,接着往里走:“那我自己去看看。”
绕过屏风走了几步,柳若芊又绕出来:“那个,福公公,你到外头等着吧。”
有些话,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显得她好蠢。
早就习惯了不打扰二人,全福应是,退了出去。
眼看着全福出了门,柳若芊这才再次绕过屏风,进了寝殿。
一进去,就见皇帝陛下面朝里,侧躺在床上,只是鞋子没脱,两只脚伸在床外。
柳若芊走过去,叉腰站在床边,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发现皇帝陛下呼吸均匀,似乎真的睡着了。
她满肚子火气,伸出一根手指头就在狗陛下的背上戳了戳:“陛下?”
可陆韧古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柳若芊扒着他的肩膀,探出脑袋去看,就见他面无表情,睡得甚是安详。
【嘿,大白天的,狗陛下真的睡了?】
“陛下,陛下,陛下!”柳若芊继续喊。
【凭什么他耍了我,还有脸在这呼呼大睡。】
柳若芊趴在陆韧古耳边不停地喊人,没留意到皇帝陛下的嘴角微不可见地勾了一下。
连喊了几声,也不见皇帝陛下回应,柳若芊反应过来了,狗陛下八成是心虚了,见她来了在装睡呢。
她哼了一声,朝皇帝陛下的腰伸出一只白嫩的小爪子。
【敢给我装睡,看我不捏得你哭爹喊娘!】
可小姑娘刚捏到一块软肉,还不等用力转圈拧,皇帝陛下就翻了个身,睡眼惺忪睁开了眼睛。
随后惊喜道:“芊芊?何时来的,怎么无人喊朕?”
“哼!”柳若芊双手叉腰,开门见山:“陛下,你作何耍我!”
她们人参精一向都是直来直去,从来不耍弯弯绕绕。
“芊芊这话从何说起?”陆韧古故作困惑,坐起身来,伸手想去握小姑娘的手。
可却被小姑娘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开,不给摸。
“就是,就是娃娃的事。”
柳若芊本来觉得怀个娃娃是坦坦荡荡的大喜事,可一想到那本破书里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画,她的小脸就忍不住红扑扑,别扭了起来。
陆韧古一只手搭在另一条胳膊上,用力握了下,握得生疼,等疼痛的程度把笑意压过去,这才开口:“娃娃怎么了?快坐下说话,你如今有了身孕,站久了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