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韧古嘴角淡淡一勾:“来人,将这杯酒喂给青王喝了。”
“是。”三名穿盔带甲的金狼卫应声走进殿来,腰胯大刀直奔青王而去。
【小杂种莫不是真的知道了什么,还是哪个杀千刀的畜生出卖了本王。】
青王脸色大变,连连后退:“陛下,这是臣敬给您的酒,臣怎么能喝!”
陆韧古靠坐回龙椅之上,手指轻敲扶手:“朕赏你了。”
三名身材魁梧的金狼卫已经到了近前,两人压着青王的手臂,一人端起桌上的酒杯,就要把酒给他喂下去。
“来人!动手!”青王大吼。
齐刷刷的脚步声传来,数百名金狼卫涌了进来,面无表情地立在了文武百官的身后。
青王脸色大变,看向以柳丞相为首的群臣座位,可众人却齐齐低着头,无一人和他对视。
“王八羔子,敢出卖本王!”青王怒骂。
转头又看向陆韧古,试图求饶:“陛下,臣受了小人挑拨,一时糊涂,请陛下饶恕!”
陆韧古单手撑头,语气淡淡:“吵。”
青王双腿踢蹬,拼命挣扎,可他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又怎是日日操练的金狼卫的对手。
没两下,那一杯酒就被金狼卫强行灌了下去。
陆韧古一挥手,金狼卫松开青王,退后一步。
青王脸色惨白,伸手用力抠着嗓子,奈何酒已下肚,他干呕了几声,颓然跪坐在了地上。
陆韧古嫌弃地往后靠了靠,明知故问:“皇叔,喝杯酒而已,这酒又是你敬给朕的,为何这般失了仪态。”
青王脸色变得青紫,耳朵鼻孔开始冒出乌色的血来,他一边咳着一边咒骂:“你个小杂种,你弑父杀兄,手段残暴,不配为君。”
这些话,陆韧古明着暗着,听得太多,耳朵都起茧子了,原本也不生气。
只是想起青王昨日看向小姑娘那贪婪的目光,还有他心中那龌龊的想法,眼中杀意顿生。
“皇叔,你的眼太脏。”
随着金狼卫手里的刀寒光一闪,一声凄厉的嚎叫响彻整个大殿,青王抬手捂住了双眼。
胆子小的,心虚的官员们此刻再也无法强装镇定,全都吓得俯首跪地,不敢抬头,其中大部分是文官。
但柳丞相却是撑着未跪,垂首坐在座位上,官服下的整个脊背却早已汗湿。
武官们几乎都是跟着陆韧古征战多年的将士,对这些场面早已见惯不惯,面不改色,安安静静的,该吃吃,该喝喝。
陆韧古身着一身黑色锦袍,坐在龙椅上,又说:“皇叔,你的心也太脏。”
青王捂着眼睛,破口大骂:“小杂种,这皇位本就不是你的。都是姓陆,凭什么你坐得,本王就坐不得。”
陆韧古冷笑一声:“这皇位,朕本就不稀罕,是你们这些窝囊废太无能罢了。”
陆韧古的声音陡然变冷,周身煞气缭绕:“只是有些人,不是你该肖想的。”
说完也不等青王再说话,陆韧古拿起桌上的酒壶,尽数洒在地板之上:“皇叔,叔侄一场,朕在此送你一程。”
压着青王的金狼卫闻言知意,对着青王的胸口狠狠一刀捅了下去。
青王这次连喊都没喊,直接口吐献血,抽搐几下不动弹了。
陆韧古轻轻挥了下手,两名金狼卫将尸体拖了下去。地上拖曳出了一条长长的暗红色血迹,浓重的血腥气味弥漫在整个大殿。
地上跪着的官员们头越发低了下去,几乎想钻进地板里。
“众位爱卿这是怎么了,都起来吧。”陆韧古嘴角含笑扫视一圈,嗓音低沉温和,却让人不寒而栗。
“多谢陛下。”众人叩首谢恩,纷纷从地上爬起来,战战兢兢坐回座位上。
有那背地里参与其中的,双腿抖得站不住,差点儿摔在地上,多亏一旁的同僚下意识扯了一把,这才没有当众出了洋相。
柳丞相倒是站得稳,坐得住,可脸色却已经惨白一片。
全福拿了一套新的酒壶和酒杯,给陆韧古斟满了酒,递到他手里。
陆韧古接过举杯:“来,朕敬众位爱卿,莫要被这逆臣贼子扰了兴致。”
众人举杯同饮,坦坦荡荡的,忐忑不安的,幸灾乐祸的,心思各异。
陆韧古放下酒杯,坐直身体,朗声宣布:“今日之事,朕只当是青王一人所为,只会追究青王一人的罪责。众位爱卿只要日后勤勉于朝政,心中时刻念着我大晋的江山和百姓,朕一律既往不咎。”
这话一出口,不管是做贼心虚的,还是本就对陆韧古忠心拥戴的,全都心悦诚服,山呼万岁,连连叩首。
“众位爱卿起来吧。”陆韧古抬手:“今日中秋佳节,朕就不耽误大家回去和家人团圆,今日宴会到此为止。”
众人叩谢,纷纷起身离开。众金狼卫也从两边静静退了出去。
陆韧古又突然开口:“柳相止步,朕还有几句话同你说。”
柳丞相正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低头匆匆往外走,闻言脚步一僵,转身拱手应是。
等众人离去,大殿内安静下来,陆韧古对着柳丞相招了招手。
等柳丞相走到方才青王丧命的地方,陆韧古示意他止步,随后起身,走了过去,站在柳丞相面前:“丞相大人,可知朕今夜为何不杀你?”
柳丞相扑通跪地,望着眼前那一滩血污,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臣惶恐,臣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