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这样,柳若芊越好奇,抓住他手腕撸起袖子一看,一条淡淡的红痕。
“我绑的时候特意留了空隙呀,怎么还勒出痕迹了。”柳若芊有些心虚,抓着他的手给他揉着。
陆韧古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大度异常:“无妨,一点勒痕而已,不疼的。”
柳若芊抬头瞪他。
【不疼,不疼你嘶什么嘶!】
陆韧古闷笑出声,起身下地:“朕去上朝,芊芊再睡一会儿。”
皇帝陛下神清气爽地走了,柳若芊伸了个懒腰,再次跟个猫儿一样窝回了床上,睡了个回笼觉。
这晚之后,柳若芊照旧留宿长宁宫,不过她也不徒劳地绑着陆韧古的手了,而是让他转过身去,她从后面抱着他。
当然,每晚就寝之前,她都要严厉地警告一番。
警告的话无非是,“你要是敢趁我睡着做坏事,我就不跟你好了”,要么是“你好好睡啊,要是瞎乱动,你看我打不打你”。
看着小姑娘那色厉内荏的可人小模样,陆韧古每每闷笑不止,故意逗她,问她口中的坏事是什么,还有什么叫瞎乱动。
次次惹得小姑娘攥起拳头,扑上来把他一顿猛捶,他才老老实实地背过身去侧着躺好。
当然,等小姑娘睡着,他自然是要转过身来,将睡得昏天暗地的小姑娘搂进怀里。
就这么着,小人参精白日夜里的抓紧一切时间给皇帝陛下滋补。
日日夜夜的和小人参精待在一起,陆韧古本就已经越来越轻的头痛之症,不知不觉中已经完全好了。
读心术仍在。
可不管小姑娘在不在他三丈之内,他的耳边都再无嘈杂。
他习惯了和小姑娘睡,习惯了她在他身边爬过来滚过去,他也找到了克制心底的冲动的法子。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九月初九,重阳节。
是登高望远,踏秋赏景的好日子,也是陆韧古二十一岁的生日。
同时也是大晋皇帝御驾亲征攻打楚国,大军开拔的前一日。
今日休朝,陆韧古一早就将抱着他胳膊睡得正酣的小姑娘哄了起来。
柳若芊咕哝着往他怀里一钻:“还没睡够。”
陆韧古轻笑一声:“听话,今儿重阳,朕带你去爬山。”
“哪个山?”一听要去爬山,柳若芊精神了。
陆韧古将人抱起来放在床边,一边给她穿鞋一边说:“上次去的那座山,院子已经盖好了,今日带你去瞧瞧。”
“木屋盖好了?那快些,我换了衣裳,我们吃了早饭就走。”柳若芊高兴地下了地,一刻都等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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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二人乘坐马车到了山脚下,柳若芊迫不及待地跳下车,也不进别院,拉着陆韧古就往山上跑。
一气跑到半山腰,就见上次那块空地上,有个篱笆围成的小院子。
小院子里有一座木头盖成的三间木屋,屋前移栽了一些花草树木,院子中间还有一架秋千。
柳若芊高兴地跑进去,这看看,那看看,笑得合不拢嘴:“阿古哥哥,这就是我想要的山中小院。”
陆韧古背着一只手跟在她身后,面带笑容:“芊芊喜欢就好。”
柳若芊先是跑去秋千上荡了两下,又跑进了木屋。
木屋不大,有三间,中间是厅堂,摆了一张桌子,茶水点心都已备好,显然早有人先来准备。
左边是卧房,摆了一张床,已经铺好了被褥。
右边是一间厢房,靠墙是一排书架,目前还空着,靠窗是一张宽大的木榻,铺着厚厚的软垫。
秋日的暖阳从窗子照射进来,落在榻上。
柳若芊迫不及待地脱了鞋子爬上去,往床边一趴,高兴地朝陆韧古招手:“阿古哥哥,我喜欢这个榻,坐在这里就可以晒到太阳了。”
陆韧古走过去坐了,伸手握住小姑娘的手,就势将人揽进怀里:“芊芊,阿古哥哥有件事要告诉你。”
柳若芊懒洋洋地歪在他怀里:“什么事?”
陆韧古:“我的头疾彻底好了。”
“真的?”柳若芊惊喜地坐了起来:“那你明儿走,我就不用担心了。”
【看来我这白天夜里的抱着阿古哥哥,还是有用的。】
陆韧古攥着小姑娘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语气郑重:“数年来,这头疾折磨
得我痛不欲生,是芊芊治好了它,芊芊是我的救命恩人。”
“哎呀,我也没做什么呀,你好了就行了,救命恩人我可当不起。”举手之劳的事情,他却说的这么郑重其事,柳若芊有些不好意思。
“芊芊你听我说。”陆韧古难得严肃:“芊芊你记住,这话我再说一遍,但凡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陆韧古一辈子都不会伤害她。”
柳若芊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但还是点头:“那你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很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