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看黑眼圈都有了。”裴瑾把手盖在她脸上,“快睡一会儿,到了我喊你。”
“那好吧。”鱼丽乖乖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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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了地,裴瑾也不着急去找相关机构检测,先在酒店里睡了一夜,第二天,他委托一位朋友将金属片带去最权威的一家机构进行检测。
然后,带鱼丽去了婵媛家里。
鱼丽总算见到了这个传闻中的妒妇,然而,这个□□的女人长得并不凶悍,甚至十分温婉秀丽,只是从上挑的眉峰间隐隐可见锐利。
今天,是婵媛和杜谦签协议离婚的日子,裴瑾特地过来压场子,以免出现意外。
可或许是哀大莫过于心死,杜谦非常平静地签了名。
婵媛的眼神有片刻的茫然,像是回忆不起这几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可是很快,她就恢复了清明,牵了牵嘴角:“你随时可以过来探望孩子。”
杜谦应了一声,沉默半天,他才说:“以后,你多保重,我走了。”他慌乱地站起来,差点撞翻了椅子,可他恍然未觉,只是僵硬地摆动四肢,慢慢走了出去。
裴瑾说:“我去看看他。”
他追上了杜谦,杜谦并不意外,他说:“你老把我当孩子,可我已经五十有六了。”他抹了一把脸,只觉得疲倦,“你不用担心,我没事。”
“年纪多大很重要吗?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知道,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这是人类本性,不需要压抑。”裴瑾摸了摸他的头,轻轻叹,“有些事,哭都哭不出来呢。”
杜谦抿着嘴,半晌,哽咽道:“我心里难受。”
“我知道。”
“可是哭不出来。”
“那我们喝酒去,好不好?”
杜谦喝得酩酊大醉,裴瑾把他拖回酒店,鱼丽逛街回来看了一眼:“要多久才能好?”
“不知道。”裴瑾叹气。
鱼丽问:“怎么就你,其他两个呢?”
“他们也都上了年纪了,喝多了伤身,我就随便了。”裴瑾伸了个懒腰,“情伤是一辈子都好不了的,就看什么时候能振作吧。”
鱼丽评价杜谦:“他活该,得到的时候不好好珍惜,失去了后悔有什么用?”
裴瑾笑了笑:“你说得对,但人这一辈子不可能那么清醒,有些局外人很容易就看破的事,当事人永远无法看懂,所以人总是会犯错。”
活的太久了,人性看得太多了,就学会不要对别人太过苛刻,人非圣贤,孰能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