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麻烦了,不顺路,我打个车就行了。”
他跟没听见似的,对着她说了句,“站这儿等着。”然后就去停车场取车了。
余笙无语了片刻,对着他的后背做鬼脸,“您老人家是听不懂人话吧?”
“我能听见,谢谢!”他扭过头来无语地看了她一眼。
余笙面部僵硬了片刻,尴尬地挠了挠头,然后回去的时候,一路上都没敢再说话。
他把她送到公寓,余笙下车的时候,礼貌地客气了句,“要不您上去喝杯水?”
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忽然笑了,“怎么,今儿个打算清醒着耍流氓?”
余笙果断一把甩上车门,冲着他摆手,咬牙切齿说了声,“再见!”
☆、第9章
余笙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前走,留了个潇洒的背影给他。
让你浪,就你骚话多。
可走了两步就听见姜博言开车门的声音,他从车上下来,手撑着车门站在那里,然后是他带笑的声音,“怎么,狗不要了?”
宝妹很配合地“嗷”了一声,看见余笙要离开,爪子拼命地拍车门,试图撞破玻璃冲出来和她相聚。
竟然把宝妹给忘了……余笙扭过头去,一身潇洒顿时转化成了无语的沉默,尴尬了好几秒,默默地回去把宝妹牵了出来。
姜博言笑得不能自已,仿佛围观余笙犯蠢是件多欢乐的事一样,余笙只能回他一个冷漠的白眼。
路灯下,他那张脸真是被渲染地过分美丽,作为一个颜狗,余笙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有那么点儿想做点儿什么的冲动。
可是想归想,她才不要在同一个坑里跌两次呢!
“再见!谢谢大师兄送我回来,慢走,我就不送了哈!”余笙一口气把这句话说完,气儿都不带喘的,原本还挺感激他的,可他这个人,总是能有本事让人把谢谢两个字给咽回去。
说完挥了挥手,牵着宝妹上楼去,一直到四楼,她都没回头。
只是开门的时候,宝妹忽然挣扎着往楼梯口的方向跑,冲着下面叫唤了两声,这是公寓楼,隔音本来就不好,还属于两梯十几户的户型,万一吵着人家就罪过了,余笙扯了扯它,“嘘,宝妹,别闹。”
话刚说完,余笙就听见什么声音,然后易斯狂奔了上来,上来的时候,先拱了拱宝妹的脑袋,又过来蹭了蹭余笙,最后还是回到了宝妹身边,兄妹俩互相蹭来蹭去,嗅来嗅去,一副依依不舍难舍难分的样子。
余笙都看呆了,这是闹哪样,正无语呢,就看见姜博言缓步上来的身影,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抬头看了她一眼,解释说,“我来带路易斯下去,它刚刚偷跑下车了,没拉住它。”
他叫了声“路易斯”,冲着它招了招手,然而这头爱妹心切的傻狗一点也不卖他面子,头一扭,跟着宝妹挤进了门里,一副宝妹走到哪它跟到哪的架势。
余笙觉得路易斯真是好样的,简直是敌军派来的奸细,这下她只能请姜博言进去了,她偏头看了一眼姜博言,“要不……你进去坐一会儿?”
姜博言凝神思考了片刻,一副那也只能这样的无奈样子,抬腿走了进去。
余笙:“……”看把你拽的,你不想进我还不想让你进呢!
客厅很简陋,只有一套沙发,一个电视柜,还有几盆余笙照顾得不错的花,他倒是不客气,直接走到沙发边坐了上去,对着余笙说:“一杯白开水,谢谢!”
余笙给姜大爷端了一杯水,吐槽他,“这老板当久了就是不一样,使唤人都理直气壮……大爷,你慢用。”
姜博言“嗯”了声,“谢谢,乖孙女!”
余笙本来都转头打算去厨房找吃的给宝妹和路易斯了,闻言又扭头朝他竖了个中指。
姜博言眉眼舒展地笑,拿着装白开水的玻璃杯,硬生生被他凹出了拿顶级红酒的架势,这人真是走到哪都不忘揣着自己的逼格。
余笙懒得搭理她,转身去了厨房,打开冰箱翻了翻,里面只有几根不知道什么时候剩下的面条还有一块已经起腻的豆腐,她皱了皱眉头,找了个塑料袋子,把这些不知道何年何月的过期产品给扔进了垃圾桶,上上下下又翻了一遍其他地方,只找出了一罐黄鱼罐头还在有效期内,只是这东西宝妹也不吃。
厨房一直有在用,余笙有时候没课的时候懒得回学校吃饭,就自己做,父母是人民教师,从小对待祖国花朵比她亲多了,所以她自理能力还是很强的,初中的时候基本就能做些像样的菜了。
可是最近她太忙了,曦光又是个从不进厨房,进去也连调料都认不全的人,这会儿厨房空荡荡的,跟被洗劫了一样干净,她不吃倒是没关系,但是宝妹要是被饿着了,估计半夜得跳到床上把她踩死。
余笙叉着腰站了会儿,然后走了出去,拿了钥匙和手机,对沙发上的姜博言说:“大师兄,委屈你坐会儿,我下楼去超市买点儿东西,厨房都空了。”
“你要做饭?”姜博言正在打电话,把手机从耳朵上拿开,很有延伸思维地问了句。
余笙对这种具有高度前瞻性的问题表示五体投地的服气,不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嗯,要留下吃饭吗?”
姜博言挑了挑眉,笑了,“那行吧!”
还真不客气!余笙对他的厚脸皮程度已经不想做评价了,只问他,“那你想吃什么?”余笙说,“肉就算了,我晚上不吃肉。”
“随便,我不挑食。”姜博言有些怀疑地看着她,“会做饭吗?”
余笙白了他一眼,“放心,毒不死你。”
余笙换了鞋子,推门走了出去,公寓外边不到两百米的距离就有一个连锁超市,挺大的,基本的日常需要的东西在那儿就能置办全了,附近几个学校的学生都会过来,晚上是人流高峰期,余笙下楼的时候就祈祷她运气好点,人别太多。
可一到那里的时候她就傻眼了,放眼望去都是脑袋。
药丸!
等余笙出了门,姜博言才把电话又搁在耳朵上,卓诚的声音传过来,带着显而易见的调侃,“哟哟哟,这速度够快的啊!都在人家家里蹭吃蹭喝了,你说说你,平常清心寡欲的,是不是就在这儿等着呢?”
他躺在沙发的靠背上,揉了揉眉头,似乎真要感冒了,有点儿头疼,他骂了声,“滚蛋!说正事儿。”
他只是正好饿了而已。
刚刚下山的时候,坐在缆车上,她一句“你怎么在这儿”问得他一阵愣,为什么?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