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岸姐弟ABO,1V1,高H

停岸1(2 / 2)

两人先后在一年前和半月前去世,她还没去办死亡证明,此时翻开户口本一看,才发现户口本上明明白白写着四口人。

翻过前叁页户页,后面是一迭空的保护层,衡月捏了捏户口本的厚度,察觉不对,仔细又翻了一遍,才在其中不起眼的一页上看见一张折起来夹在里面的薄纸,抽出一看,赫然是林桁的户口页,且户籍地址和信息里提及的都能对上。

蓦然得知自己法律上还有个弟弟,衡月面上不见喜也不见怒,也没有被隐瞒的恨。

她把林桁的户口页展平放回保护层里,唇瓣一动,忽然极缓地呼了一口气,像是觉得这事十分荒唐,但又有种无从推卸的责任感。

她望着手机里林桁的照片,手指在屏幕上轻点了点,发出“哒、哒”的响,不知在想什么。

狭长的眼尾微微垂下,明亮的手机屏幕上少年青涩的脸庞映照在她眼瞳中,过了或有五分钟之久,衡月拨通了电话。

衡月所住的北州市和南河市隔了两千多公里,她第二日下了飞机,就径直前往了安宁村。

她同村长在村委会见面后,简单寒暄了几句,两个人都急着把事情解决,便没多说,一起往林桁的家里去。

往林桁家有一段小路,车子进不去,快叁十度的天气,衡月撑着把伞,感觉脸上的妆都要晒化了。

村长是个面容和善的中年男人,见到衡月,一路上都十分高兴,明里暗里都在夸林桁,像是担心衡月会突然改变主意。

“林桁是个懂事孝顺的孩子,之前他爷爷奶奶身体不好,一直是他在照顾,老两口虽然多病,但走得也不算痛苦,只是可怜了林桁,一个人无依无靠的,没想现在他爹也走了,唉.......”

村长口音有点重,一会儿一句夹生的普通话一会儿一句方言,衡月只能听个大概,但她没打断,跟在村长后面安静听着,时不时附和一句给个回音。

如今还没开学,路上遇到几个十岁多的孩子躲在田沟里抽烟,黑乎乎的脑袋仿佛长在了田坎上。

衡月根本没发现,村长就已经冲着几颗小脑袋吼了起来,“叁娃子!你是不是又再带着他几个抽烟!我等会就去告诉你妈!”

衡月被村长这中气十足的吼声吓了一跳,抬高伞沿往村长吼的方向看去,望见几个衣服上蹭着泥土的男孩从山沟后探出半截身子,正手忙脚乱地把烟摁灭在土里。

那几个孩子显然是惯犯了,不躲也不跑,有一个正嬉皮笑脸地向村长求饶,显然就是“叁娃子”。

几个男孩中,有两个脸上还有婴儿肥,看起来没超过十岁。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许是怕被告诉家长,都不敢吭声。

只有被叫做“叁娃子”的男孩站得最高,声音也大,道,“李叔你别跟我妈说,我下次不带他们了......”

说话时左摇右晃的,脚下像是踩着石头。

村长显然不相信他说的话,一边带着衡月继续往前走一边嘴里还在训,“你说你这都第几次了,怎么就不学好,尽学些坏毛病!”

一个小孩看见村长身后的衡月,突然伸手拉了拉叁娃子,小声道,“哥,你看那个人.....”

叁娃子侧身往村长身后的衡月看,不期然同她对上了视线,他“嗯——?”了一声,视线好奇地在衡月身上来回转。

衡月没避开视线,就这么大方地看着他,直把小孩慢慢看红了脸。

她手里举着把遮阳伞,另一只手提着包,一袭浅蓝收腰高定长裙长至脚踝,底下踩着一双五厘米的碎钻细高跟。

黑色长发挽在脑后,妆容精致,肤白高挑,无论气质还是穿着,怎么看都不是村里人,站在这田埂小路间,有种违和又突兀的神秘感。

农乡的小村庄就像是一个磨擦熟识的大家庭,被家里人骂和别人看着自己被骂是两回事,小孩们看了看衡月,认出她是从外地来的,不约而同地相互看了几眼,然后小牛崽似的嬉笑着拔腿跑了。

村长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见衡月望着几个孩子远去的背影,连忙解释道,“衡小姐你别担心,林桁这孩子不这样。他不抽烟不打架,读书也厉害,村里个个见了都夸,哪像这几个不学好,成天书也不读,尽在地上打滚......”

他擦了擦汗,气得拧开手里的保温杯喝了一口。

衡月收回视线,看着脚下崎岖不平的路,语气平淡,“没事,你别担心,我答应了会照顾林桁就不会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