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度娇宠

无度娇宠 第62节(1 / 2)

她再次要开口,他的唇转而含上她耳垂。

“……”

她微张着唇,轻轻喘气。

这一次终于轮到他说:“一辈子。”

“我会爱阿慈一辈子,待阿慈好一辈子,阿慈一辈子也不能离开我,一辈子都属于我。”

谢慈终于找回自己的意识,也找回自己舌头,缓慢地开口:“她不会同意,他们也不会赞同……”

她是指长公主,否则她也不会费尽心思要把自己送走。

“她会同意的。”谢无度说,收紧抱着她的双臂,将头埋在她肩颈,贪恋而痴迷,“他们赞同与否,又有何关系?”

她迷茫了瞬,随后又道:“可是……会不会太快了……”

才过去多久,从他们不是兄妹,到变成爱侣,才半年。

“哪里快?好慢。”他还嫌太慢了,一辈子这样长,变故太多。

谢慈沉默着,许久,才道:“……我考虑考虑。”

这辈子大概再遇不到第二个谢无度了,没有人会像他一样待她这么好,护着她、纵着她。她不是没想过成为他的妻,但真到了这一切,却不似想象的那么轻松,反而彷徨惶恐。他们之间的阻碍,似乎还有很多,她害怕,怕长公主不同意,怕被人说闲话,怕茫茫渺渺的未知前路。

此事容得她考虑,另有事却容不得她考虑。

天幕从灰蓝色变作墨色,仿佛打翻了一盆浓稠的墨汁,庭中的灯上了,远远地照进房门,投出屋檐的影子。廊下的灯没人敢来,她们大抵知道寝间里发生了些什么,但大概不知道有多旖旎。

上天执笔,蘸着浓稠的墨汁,在天上勾勒出星子与月亮,再寥寥几笔,勾出窗棂的影子。谢慈心仿佛走在悬崖峭壁,怕有人走近,则怕他失控。

谢无度的呼吸沉沉,落在她耳中。她觉得自己很热,但晚风断断续续地吹进来,又很凉。

她心跳得飞快,跟着他忽上忽下。

今夜的风比平时喧嚣,倏地狠狠撞在窗棂上,令人心颤。谢慈听着这风声,忽地担心庭中花圃里的花,会不会被风吹落。

月光仿佛在晃,谢慈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晕乎乎的是她自己。借着月光,她瞧见屏风上的缠枝莲。

今夜的晚膳来得迟了些,谢慈坚持要先沐浴,再用晚膳。她换了身简便的衣裳,头发擦干后随意地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咬着玉箸时不时走神。

谢无度给她夹菜,谢慈盯着他的手,视线又慢慢落回自己小臂上。她从手腕看到手肘,粗粗比了比,而后沉默。

隔着衣料的时候,好像没发现这么夸张。

谢慈回神,对上谢无度含笑的眼,当即凶狠地瞪人。她低头吃饭,随即又想到他说的话,考虑考虑……

成亲,似乎还是很遥远的事情。她还记得去岁过年时,她还同阿娘撒娇,说不想那么快就成婚,最后再过两年。

那时候看着绚烂的烟火,哪里能想到后面会发生这么多事。

谢慈叹气,罢了

,先吃饭,余下的都明日再想吧。

待吃过饭,谢慈忽地发现今夜的月亮好圆,月光皎皎,她才反应过来,今夜已经是中秋。

这两日发生的事打乱了全部的计划,谢慈根本没顾得上准备中秋,这会儿骤然反应过来,连忙命她们把桌子搬去庭中,又拿来月饼与果酒。

她们大多还是有家人的,谢慈连忙给她们放一夜假,又给了好些赏钱,让她们去陪家人。余下几个没有家人的,谢慈也让她们自己去玩。中秋这日,城中解宵禁,可以尽情玩乐。

谢慈与谢无度坐在小桌旁,谢慈举杯,看向谢无度,笑了声:“希望明年中秋我们还在一起庆贺。”

谢无度与她碰杯,道:“年年有今日。”

谢慈仰头将果酒饮尽:“岁岁有今朝。”

她又倒了一杯,而后倾倒在自己脚边的地上,敬谢临。

她叹了声,忽地兴致来了,拉起谢无度往外走:“我们去看烟火吧。”

第69章 第六十九

每逢端午、中秋、过年这等大节日, 盛安城的街上会有放烟火的,朝廷特地安排了官员负责燃放烟火,但除了朝廷放的, 也有其他人自己放的。只要不扰乱秩序,朝廷都不会干涉。

烟火璀璨绚烂,连绵不断地在天幕上映出各种不同的图案, 半边天空始终是亮的。街上或是还开着的店铺中的客人, 也时不时抬头望向天空,猜测着下一捧飞上天的烟火是什么图案。

中秋端午与过年这样的节日,在大燕的习俗中,终归是绕着团圆二字。离家外出的游子若是不能赶在端午回, 也要赶在中秋, 倘若实在不行,过年总要回家与家人团聚,这是大燕人刻在骨子里的传统。

既然是为了团圆, 总是要一家人开开心心坐在家中桌上吃一顿饭才好, 因此今夜的街上并不见太热闹,未到人潮涌动那样的场面,但也比平日里更热闹些。

出来游玩的, 也多是携家带口一起。街上叫卖的摊贩不少,这种日子,商贩们多是选择不要那团圆,而为了几两银钱。沿街走来,商贩们卖的东西各式各样, 多是些吃的玩的, 谢慈眼神扫视一圈, 预备待会儿回来时若他们还没卖掉, 她便全买了。

谢慈身边只剩一个兰时伺候,兰时是孤女,家中早已没有亲人,只自己一个,自幼跟着谢慈,待谢慈除了主仆之情,也有些相依为命的意思。

她已经出过几次事,谢无度带她出门越发不放心,原本是打算带上两队侍卫跟着,谢慈觉得架势太大,会吓到人家,便不让。

她道:“何须这么多人,你不能保护好我吗?”

谢无度这才答应,因此他们一行人轻便上阵,远远瞧着,也不像什么天潢贵胄,只像普通大户人家似的。但近看,仍是能看出些差别来的。

毕竟光从他们穿着上,便能瞧出不同。谢慈已然沐浴过,纵然穿得颇为素净,仔细看也能看出她素净的衣裳用料华贵,并非普通人家的小姐。她只简单云髻挽就,簪了一支芙蓉玉簪,耳坠也没戴,颈项上却是一串金镶玉项链,缀一颗硕大的东珠,细嫩手腕上的玉镯也是好成色,寻常难得。眼尖的人瞧见了,不免多看几眼,而后便会被这对男女的容貌惊到。

那位郎君生得俊俏风流,如松如柏,那位姑娘亦是姿容无双,世间少有。这二人甚是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