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言难止

欲言难止 第75节(1 / 2)

陆赫扬说:“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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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赫扬:想不起老婆,烦死。

顾昀迟:没空抓老婆,烦死。

(想到陆赫扬不还钱,更烦了。

第87章

料想不到陆赫扬会这样要求,许则怔怔地静了会儿,没有说“好”也没有作其他回答,只是重新转回身,站在病床边。

陆赫扬松开手,说:“旁边有椅子。”

他这句话对许则来说就等于‘坐’的指令,许则轻轻拉过椅子,坐好。

又是昏暗的、静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空间,原本应该是许则的舒适区,他却忽然想打开灯,仔细地看一看陆赫扬的脸,有没有瘦,是不是很累。

“是不是不舒服。”许则问。

“嗯。”

“护理记录上显示十几分钟前吃了药。”许则说,“等药效起作用了,会好一点。”

陆赫扬的嗓音有点哑:“以前是这样,这次好像没有太大用处了,可能需要多吃几颗。”

“不可以。”许则一下子严肃,“对腺体和大脑会有损害。”

培养一名优秀空军的成本十分高昂,为陆赫扬做诊断和治疗的一定是全院甚至全联盟最顶尖的军医,所有药量都经过精确计算,多吃半颗都不行。

“真的吗,学到了。”陆赫扬也认真地说。

许则不相信他在这种身体不适的状态下还有心情开玩笑,又不相信他会真的不知道,于是陷入思索。

突然听到陆赫扬的手在床边发出一点摩擦声,许则不思索了,微微朝前倾,问:“在找什么吗?”

“嗯,找——”手指上的传感器碰到坚硬的床沿,咔哒一声,陆赫扬说,“你的手。”

因为陆赫扬在找,所以许则不加思考地就把手递过去了。他感觉到陆赫扬滚烫的指尖擦过自己的手背,将整只手都覆盖,然后紧紧地握住。

许则屏住呼吸,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才是对的,也无从得知陆赫扬这样做的缘由,在很多想法占据大脑而纷纷无果时,身体听从本能——他在陆赫扬的掌心下翻过手,回握,和陆赫扬手心贴着手心。

距离上一次这样郑重其事地牵手,已经过去了连许则都无法数清的许久。尽管是这样,许则仍旧能清晰地对比出陆赫扬的手比以前大了多少、哪些位置长出了茧。

有些记忆是永远不会失色的,只是有人把它们藏起来了,藏得很好。

“会不会耽误你工作。”陆赫扬好像还残存着一丝清醒意志,问。

“不会的,我刚刚夜班结束,早上休息。”

同样经历过易感期,许则意识到在这种时刻,关于陆赫扬的各种行为目的是不能深究的,大部分都不受控制。自己是alpha,所以陆赫扬只要求牵手,如果是omega——没有如果,omega不可能出现在这里,alpha在易感期期间,所有异性医护都需要回避。

陆赫扬问他:“不困吗。”

“不困。”许则说。

“那麻烦许医生再陪我几分钟,等我睡着了你再走。”陆赫扬的大拇指指腹在许则手腕那几道疤的位置上摩挲,片刻过后,他又说,“不等的话也没关系。”

后半句话让许则蓦地愣住,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半晌,许则才重新呼吸了一个来回,低声回答:“会等的。”

病房里重新安静下去,陆赫扬这一次没有让许则等太久,几分钟后,他在药力作用下陷入昏睡。

许则还牵着陆赫扬的手一动不动,这样保持了五分多钟,确认陆赫扬真的睡着之后,他动作很轻地站起来,俯身靠近床头,用另一只手小心地碰了碰陆赫扬的侧脸、鼻梁、嘴角。其实没有得出什么结果,胖了或是瘦了,尽管如此许则也觉得安心。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整个人放空,唯一能感知到的实体是陆赫扬的手,像拽着他的绳子。许则趴到床边,忽然困了,鼻尖离两人互相牵着的手很近,许则凑过去一点,在陆赫扬的手背上亲了一下,闭上眼。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想睡觉,也很久没有入睡得这么快过。

当然被吵醒得也很快,许则睡眠浅,听到开门声时他立即睁开眼。陆赫扬还睡着,许则将自己的手一点点抽出来,再转过头,腺体科的beta护士正好来到病房门口。

护士对床边还坐着一个医生显然感到有些惊讶,太暗了也没有认出是谁,便只朝许则点了一下头,拿起床尾的平板,去仪器旁记录数据。

许则起身,又看了陆赫扬几眼,才把椅子挪回原来的位置,离开病房。

到走廊里后看手机,发现只睡了二十多分钟而已,许则有一瞬间考虑过不回公寓休息了,但好像即使留在院里也没有太大意义,反而会总是想着去看一看陆赫扬——而这又是不现实的。

最终许则还是决定签退下班,刚走到大厅,就碰到贺蔚。

“刚从赫扬病房里出来吗?”贺蔚问,“他怎么样了?”

“睡着了。”

“不会是我们许医生把上校哄睡的吧。”听到陆赫扬已经睡了,贺蔚不准备去打扰,顺手就揽过许则的肩跟他一起往外走,“我的朋友们好不容易都从战区凯旋了,结果一个连家都没回就去抓老婆,一个因为易感期在病房隔离,唉,团聚真难。”

“顾中校没有回来吗?”许则可能是全世界最想快点还钱的人,他还等着顾昀迟回来以后将两百多万转交给他。

“没呢,直接从战区飞去另一个市了,我早说了他要发疯。”

许则点点头,想了想,又问:“你要结婚了吗?”

听池嘉寒的话,贺蔚应该是给他发了结婚请柬,如果是真的,虽然自己没有收到请柬,但许则还是想给贺蔚送一份礼金。

对于这个问题,贺蔚既没有问许则是谁告诉你的,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笑了笑:“你猜。”

许则说:“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