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不,你不是知道么,前世没过多久,朝太初的修为就要突破到元婴大圆满了,我怕他这一世提前突破,我要抓紧时间追上去。”
系统:“那,宿主你为什么每天都绕着魔宫走三圈,确认他不在了再进去?宿主,你知道么,这样很像是做贼。”
岁:“……”
她终于开口了:“我曾给过他一剑。”
系统纳闷:“那都是前世的事了。”
提着剑的少女看着夜空,叹了一声:“可下次补魂之时,他就差不多知道了。”
系统本来还觉得宿主最近很是不够气魄,但是真的知道之后,系统怂得飞快,顿时紧张了起来。
她说:“我想冷静一下。”
所以她冷静的方式,就是疯狂地练剑。
这又不是什么对阵杀敌,一是一,二是二;也根本不能用理智分析,因为感情就像是燎原的烈火。他最近看她的眼神近乎直白和野蛮,几乎不加掩饰自己的占有欲和贪婪。
她又不是佛子转世,还能在这样的眼神里不动如山。
这些天,她本应该去思索补天石的下落,思索着当初和朝照月所说的,要不要重建一个宗门……这些事都是她应当做的才是。
可是她一停下来,脑海里就会出现一只魔头。
系统:“那宿主你知道你每天绕三圈才回来的时候,他就在对面山上看着你绕么?”
她抬头看去,果然看见魔宫对面有一座高高的山,依稀能够看见一只魔头正靠在树上,好整以暇地抱臂看着她。
岁:“……”
这段时间她每天练剑,消耗极大,于是夜里也睡得很沉,从未半夜醒来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日结束得比较早,她睡得不是特别沉。
于是当夜里外面传来脚步声的时候,她渐渐地清醒了过来,就感觉到了床边有熟悉的气息。
他似乎也很晚才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浓重的露水气,席卷着风,拉开了椅子坐在了她的榻边,像是个沉默的大幽灵,安静地在床边看着她。
虽然一句话不说,可是他的存在感无比的强,贪婪而滚烫的视线盯着她,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
自从那次的亲吻之后,他们虽然也很亲密,那魔头似乎暂时没有越线的举动,就像是纯然把那天的事给忘掉了。
在他的注视之下,她没有睁开眼睛,但是悄悄地抓紧了锦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更长。
他突然间起身,低下头,那种滚烫的气息就笼罩了她,他在她的唇边落下了一吻,气息灼热,但是只是含住了她的唇,辗转地吻了吻,并没有深入,像是一个自然至极的晚安吻。
她浑身僵硬,滚烫的吻落在唇上,呼吸贴得又那么近。
——她以为平静的表象,最后掩耳盗铃的,只有她一个。
他将她给搂进了怀里,睡在了她的旁边,像是一只凶兽收起来了爪牙,安静地靠在了驯兽人的身边,陷入了睡眠。
他的气息无处不在。
她浑身僵硬,好一会儿感觉到他均匀的呼吸声,这才松懈下来。
他的怀抱温暖至极,极为高大的身体一捞就把她捞进了怀里,刚刚好像是可以嵌合一般。
魔界的气候阴冷潮湿,尤其是夜晚,有种入骨的寒意。
她突然间觉得被他抱着入睡,有些温暖,好像他在,于是整座房间也是暖烘烘的。
许久之后,她睁开了眼睛,突然间想,要不直接问问他算了。
“燕燕。”
大魔头几乎是立刻就睁开了眼睛,下巴搁在她脑袋上,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但是话一出口,她突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怎么问——
我现在捅你一剑,你有什么感觉?
我从前捅你一剑,你会记仇么?
我未来捅你一剑,你会原谅我么?
这问出来感觉怪怪的,问好了,像是什么即将杀妻证道的渣男发言;
问不好,又像是对这魔头心怀恨意许久,日夜都想捅他。
他听见她叫了一声就没有了下文,摇了摇她。
她话已经说出口,现在却突然间问不下去了,只好随便扯了个理由问:
“你为什么偷亲我?”
大魔头:“……”
她原来醒着么?
他微微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