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今岁甚至来不及擦一擦嘴角的血迹,就不得不提前格挡。
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纰漏,战局一下子就变了,天魔抢占了这微弱的一分优势!
天魔果然冷笑道:
“就你这样,还想要弑神?”
“没有魔神,你又算什么东西?想要和我争?”
她浑然不在意自己受了伤,反而为了逼真,运起了剑气,将他击退了数十步,给自己争抢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她冷冷道:
“一个盗窃生机的小偷,我为什么不敢和你争?”
天魔大笑出声:
“偷生机?他们都不过是一群蝼蚁,只要成为神,捏死他们和蚂蚁一样容易。”
“你和朝含光,果然是一种人。”
铿锵不断的剑光中,天魔带着讽刺的面容格外扭曲,
“一样懦弱、没用。”
“我只要装作他弟弟的样子,他就下不了手;我只要拿捏了朝照月,你就下不了手。你们这种人最好对付了,甚至于拿捏着无关紧要的人的命,你们都要三思而后行。你看,你们心狠一点,不就没有我的事了么?”
她说:
“那不叫懦弱。”
“那叫人性。”
“算了,你连人都算不上,一条苟且偷生的蛆虫,我与你谈什么人性?”
天魔冷笑道:“牙尖嘴利!”
他充血的双眼陡然闪过了一丝的狠辣。
下一秒,他消失在了原地。
朝今岁反应非常快,感觉到了前方有风声传来,就猛地抽出了昆仑剑格挡,身上的金钟小剑暴涨,护住了她的全身。
然而,下一秒一股凌厉的剑气就朝着她背后袭来——
天魔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背后。
一剑,将她击飞了出去!
她狠狠地摔向了地面。
但是金钟护体,她最后倒退了数十步,还是稳住了身体。
但是这一击,就像是一个分水岭,刚刚还和天魔抢夺回来的半分主动权彻底消失了。
天魔再次出现在了她的背后,她又一次被击飞了出去!
——这一切都像是八重山上的重演。
天魔冷笑道:
“敢毁掉我的大阵,就没有想过后果么?”
“你的魔神都不见了,你看看,谁能来救你?”
她勉强稳住身形,却仍然反唇相讥:
“我不过是看不惯一条阴沟里的老鼠,靠着喝潲水活下来,也敢妄想成为天道。”
“站在阳光底下的时候,你不心虚么?”
天魔的面容僵住了。
这个“阴沟里的老鼠”的形容,太贴切了。
他从前寄生在朝含光的身上,朝含光是太阳,他就是阴沟里的老鼠;
他后来死了,只能依靠着利用朝太初这样的废物苟延残喘;
再后来,他为了活命,还不得不吸取其他人的生机。
就算是他把自己塑造得再高大,在别人的心里,他仍然是一条喝潲水苟活的臭老鼠。
她彻底激怒了天魔。
天魔嘴角的冷笑消失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他手中的剑上,凝聚出来了无数的黑气。
是昆仑剑决的第五重,但又不是。
如果说昆仑剑是正气、镇恶的化身;
那么对面天魔的剑,就是邪恶和贪婪的化身。
不同的剑、不同的人,使出来的寒霜境,当然也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