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揽是真打算回京城去。
不想管了, 父亲一旦有了准备, 想杀他难如登天。
自己言尽于此,相信父亲也会有分寸。
“你不准走, 我说了, 给我滚去牢里。”谢朝宁重新板起脸, “此事解决之前, 你哪里都不准去,不然谢临溪和你二叔必将死在我手里。”
谢揽回头冷冷看着他。
谢朝宁负手转身离去:“你最清楚你爹向来说一不二。”
谢揽捏紧了拳头。
见他有动手的征兆,护城首领云飞上前单膝跪下,抬起左臂横在胸前:“少主,大寨主正在气头上,您还是不要再激怒他了……”
谢揽凉凉一笑:“自从我超越他,他对着我哪天不在气头上?一直都是这样霸道,仗着是爹,非得处处压我一头。”
云飞几人垂首半跪着,不敢吭声。
谢揽最终也没说什么,转向牢房的方向走,那是一间谢朝宁专门打造出来锁他的牢房。
试验过多次,确定他逃不出来。
关外客栈。
昨夜暴雨,雷鸣电闪,早上方才停歇。
自从离开京城,这几晚住客栈,隋瑛都和冯嘉幼同住一间房。
冯嘉幼爱睡懒觉,隋瑛却醒得极早,这几日醒来她发现冯嘉幼总是背对着她靠墙睡,与她保持着最远的距离。
端了早饭回房间里来吃,隋瑛见冯嘉幼伸了个懒腰坐起身,忍不住问:“你和你夫君,你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嗯?”冯嘉幼下床穿衣,寻思她问这话的根源。
“从前咱们玩累了一张床上睡午觉,你总爱贴着我睡,现在却远远躲着。”隋瑛咬着筷子打量她,“昨晚上雷那么响,换做以前,你吓醒后早该抱着我了,你却只是拉起被子蒙住头继续睡。”
胆子变大了,却也更独立,不是什么好现象。
“这样的么?”冯嘉幼还真没意识到,她和谢揽同床了久了,竟然养出了这样的习惯,实话告诉她,“我夫君之前要考玄影司,不能分心,我们就在床中间放个枕头。”
“那他没考之前,你试过他么?”隋瑛到底没有问的太露骨,“他没有什么毛病吧?”
“能有什么毛病,你别乱猜。”冯嘉幼从前也不是没和隋瑛聊过这些话题,但都是闲话别人夫妻,如今说到自己头上,显出几分拘谨。
隋瑛真不是乱猜,正常男人哪个受得了,身边躺着的那可是冯嘉幼啊。
在隋瑛眼睛里,冯嘉幼就属于女人中的女人,极品中的极品,任何男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都是理所应当。
居然忍得住同床几个月不碰她,肯定有病。
“你别不好意思。先前你说嫁给他是因为看中他的才华,我那会儿不信,现在信了,可他若真有问题,再有前途你也得多想想,不能一辈子守活寡。”
隋瑛咬一口肉包子,干硬的如同嚼蜡,禁不住皱皱眉,“他若窝囊也就罢了,你还能寻几个面首。但他一鸣惊人的考上了玄影司千户官,往后前途当真说不准,到时候由不得你。”
冯嘉幼无语:“你能不能不要整天面首来面首去的。”
隋瑛也早到了适婚年龄,凭她的出身,原本上门提亲的该踏破门槛。
但真正上门的寥寥无几,她爷爷先后为她议了几门亲最后都吹了。
就因为隋瑛喜欢收集各色美男子这事儿。
每次进了镇国公府,家仆大部分都是些俊俏郎君。
曾经更是在戏楼和程令纾的哥哥因为争一个漂亮伶人大打出手。
把程令纾的哥哥打的在家躺了半个月。
镇国公管了几次管不住,也就不管了。念她早早没了父母,他常年戍边也无法陪伴,对她纵容的厉害。
冯嘉幼是最清楚的,隋瑛其实从不乱来,至今仍是处子之身。
单纯就是觉着这些美男子们赏心悦目,看着养眼,令她心旷神怡。
而且她手段磊落,那些人多半是她从京中那些公子哥手底下救出来的。
就比如程令纾哥哥想要霸占的那个可怜伶人。
可旁人不知,总说三道四,京中贵女圈里都对隋瑛避之不及,年幼时的几个闺中密友也渐行渐远,只剩下冯嘉幼一直没有抛弃她。
劝也劝不动,冯嘉幼偶尔想想,好像也没什么好劝的。
除了不容易议亲,这点喜好也挑不出错。
不过往后镇国公府她得少去了,之前谢揽忙着考试,隋瑛请她去家里玩儿,真就后花园吃个点心罢了,回来也给她心虚的不行。
谢揽估计是不知道隋瑛的这点儿嗜好,由着两人出门,一句也没问过。
“你就无需操心我了,我做事不比你拎得清?”冯嘉幼坐下来和她一起吃早饭,尝试了好几次,也没能咽下去一口冷硬的包子,只喝两口白粥,“赶紧吃完启程吧。”
等收拾好,冯嘉幼开门出去,同侧走廊上还有一间房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