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揽被缠的烦躁,手中的短刀根本没有用武之地,索性扔了。
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引那使软剑的朝他突袭,谢揽眼疾手快的绕去此人侧边,折断他的手腕。
那杀手惨叫一声,软剑脱手,被谢揽接住。
谢揽将他一脚踹下屋顶,手腕用力,手中软剑如蛇震颤,忽又平直,铿然有声。
“真是好笑,你们以为我只会用刀?”
谢揽爱用刀,是因为刀杀人更快,简单省事儿。剑乃君子之器用着累,且不符合他的气质。
但他剑术同样不差,曾经败于软剑之下,苦心钻研许久,又以软剑胜过对方。
故而他这一换兵刃,局势瞬间改变。
齐封在下方围观,甚至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谢揽,读书人出身,再分心思习武怎么能练到这种程度?
换了兵刃之后,与方才的刚猛打法截然不同。软剑似笔,他笔走游龙,大开大合,身形潇洒飘逸。
而剑气似墨,泼洒而出,绘一副简单水墨画的功夫,已将那十几名精锐杀手全部重创!
谢揽知道齐封身边的护卫和暗卫尚未出手,半分也不恋战,寻了个空冲出包围,迅速逃离大都督府。
护卫正要去追,齐封紧紧锁起眉头,扬了扬手臂:“不追。”
……
谢揽逃出来之后,立刻去往密道口,交代云飞带人撤走。
云飞他们没敢靠近府邸,不知出了什么事儿,但看少主这一身的杀气,以及脸上、夜行衣上被飞溅的斑斑血迹,便知他刚才经历了一场血战。
“少主,您被齐封发现了行踪?”
“我是被他给算计了。”谢揽心道也算有成果,至少确定了齐封就是凶手,“算计我有什么用,打得过我才行。”
这就是谢揽从来不怕算计,也懒得动脑子去算计的原因。
任尔东西南北风,一刀足以破之。
云飞来了京城短短时日,已是见识良多:“大寨主所言极是,京城的确是步步凶险。”
“那又如何,我不是毫发无损的出来了?”谢揽今夜原本对着冯嘉幼有些丧气,经此一战,自信又回来了,得意地笑了一声,“西北也好,中原也罢,我还是一样那么无敌。”
少主当然无敌,云飞是打从心底想要夸赞他,却蓦地睁大眼睛:“少主,您流血了!”
谢揽瞥他一眼:“他们都没挨着我。”
云飞指着他的鼻子:“您真的流血了!”
谢揽微微一怔,伸手一抹鼻下,摸到了热烫的鲜血。
随后都不用他用手摸,血越流越多,止都止不住,顺着下巴尖下雨似的。
云飞多少年不曾看到少主受伤,何况流这么多血,惊慌失措地喊:“少、少主,您刚才是不是遭人暗算受了什么内伤啊?!”
“内伤?”谢揽一开口满嘴的血腥,心里迷茫得很,仔细回忆,确定自己方才不曾被谁打中过。
忽地反应过来是他这两天憋的了,原本也无妨,突然经历一场血战,气血于体内运行过盛导致的!
先前是他错了,冯嘉幼并不是杀人不见血。瞧这血流的,他连腿都有些发软。
这世间武学,果真是博大精深。
第49章
也是巧的很,恰好有人可以帮忙。.
“少主, 您真的没事吗?”云飞见他也不先疗伤,任由血流,“您感受不到伤到了哪里?”
谢揽摆摆手:“我没受伤。”
真是要丢死人了,而且云飞这一叫嚷, 其他人也都围上来看。
一伙人围观他流血, 全部露出惊恐的表情, 不住回头去看大都督府,活像里面有什么可怕之人似的。
谢揽还没办法解释, 不然更丢人。
……
大都督府内。
齐封从偏院离开, 脑海里还浮现着方才谢揽剑挑十几名杀手时的身姿。
这估摸着还是他防御之下的本领,从头至尾他只想着逃走, 不曾下过真正的杀手。
“谢揽多大年纪?”齐封询问护卫,之前在长街上离得比较远, 天黑还下着雨,他看不太清楚。
“吏部写的是二十一, 瞧着差不多, 二十上下的模样。”护卫犹豫之后才道, “以他这岁数, 难以想象竟能如此老练狠辣。”
齐封陷入沉默。
“爹!”齐瞻文突然从游廊拐角窜了出来, “今日之事,您真打算就这么算了?不追究了?”
齐封冷漠道:“玄影司正常办案, 你想怎么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