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有许多箭鸣音传来,但似乎中途便被打落,只剩下几支伤不了人的。
傅兰宜吓的呼喊一声,让会武功的嬷嬷将孩子保护好。
冯嘉幼同样害怕,忽又想起谢揽交代的话,忙对傅兰宜说:“小心马受惊,咱们快下去。”
她说完自己先下了车,刚落地,在她面前不远的地方便有一支利箭被打落。
她感觉马车顶部有人,抬头一看是云飞,紧张感顿时少了一大半。
另一侧秦硕与李似修也下了马车,秦硕急着就往冯嘉幼这边跑,将傅兰宜扶下车。
李似修是慢慢走过来的,不见几分慌张。
冯嘉幼一看这阵势,还真是下来更安全。秦硕两口子带了不少的护卫,李似修身边也是高手环绕,那些四面八方射来的冷箭,根本就到不了他们面前。
但也牵制的他们暂时不敢乱动。
冯嘉幼没瞧见谢揽,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府衙内的一众官差匆匆跑出来,领头的大喝:“何人敢在衙门口暗箭伤人!”
不知是不是被他这一嗓子喊得震慑住了,那些冷箭竟然停了下来。
李似修先道:“今日衙门里谁轮值?速回去通知他加强戒备。挑在衙门口动手,应是声东击西,姓陈的和尚估计想要劫狱。”
那领头的打量他:“你是何人?”
“南直隶户部右侍郎,李似修。”
“南直隶……”那领头的喃喃,旋即瞳孔紧缩,南直隶户部右侍郎他记不住,但李似修三个字最近整个官场无人不知。
原本想要凭证,但看这群人的气派,慌忙上前:“竟是李大人……”
李似修打断他:“速去!”
“是是是!”领头的赶紧吩咐下去,“你回去加强牢房的戒备!你去通知同知大人!”
两名衙役匆匆往衙门里跑,身影刚消失,便听见他们的惨叫。
随后从周围的屋顶上,飞下来一众手持长刀的黑衣蒙面人,足有二十几人。
秦硕的护卫刚冲上去,便有一人被砍中肩膀,几乎劈成两半。
莫说在场的女眷惊叫,冯嘉幼也险些叫出声。
“少夫人躲在我身后。”云飞从马车顶跳下来,面色冷肃,“这些不像是一般的贼匪,各个本领高强。”
冯嘉幼心头嘭嘭直跳,因为猜测是谢揽志趣相投的朋友,她以为也是有原则的,真没料到竟是这般凶残。
只为了引出府衙的人,方便劫狱,至于下这样的狠手?
姜平也在告诉李似修:“大人,先往门楼下撤,千万不要留后背给他们。”
李似修听他如此一说,便知这群人极难对付。
“咱们赶紧退回衙门里去!”那领头的衙役转头便跑。
根本退不回去,他们几乎被包了个圆。
不一会儿的功夫,地上已经躺了不少的尸体,且每一具都是残缺不全,血肉模糊。
“夫君人呢?”冯嘉幼从未见过这种场面,战战兢兢地问云飞。
“抵达衙门时少主还在,这会儿不见了。”云飞也有些紧张,捏了一手心的汗,期盼着少主快回来,敌人太多了他不一定应付得来啊。
……
早在第一波放冷箭时,谢揽见不难应付,便跃入府衙内。
站在高处,即使在夜间,他也很快找出躲在树梢上没有头发的韩沉。没想到真让冯嘉幼说中了,还真是他的熟人。
谢揽立刻飞跃而去,半空中抽出苗刀朝他劈下去!
韩沉目光一敛,反应极快,拔剑便挡!
“锵!”,韩沉先认出了刀与刀法,惊讶,“小谢兄弟?”
谢揽朝他出手正是懒得废话:“让你的人先撤,别叫我为难。”
“你投靠了朝廷?”韩沉脸上原本的惊喜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你撤不撤!”谢揽并未收刀入鞘,锋利的刀尖指向他,“咱们有话去一边说,你不要吓到我媳妇儿,不然休怪我不讲情面!”
韩沉讶然,旋即吹了声哨:“撤!”
确定他们都撤了之后,谢揽才放心跟着韩沉走远了些,烦躁地道:“你说你做什么不好,竟然做起了盐枭?”
韩沉更气:“我也没想到你竟做了朝廷的走狗!”
谢揽不好解释:“我是有原因的,那句话怎么说……我人在曹营心在汉。若真归顺朝廷,先杀你立功。”
韩沉听他这样说,脸色和缓多了:“那我做盐枭还不都是你害的!”
谢揽纳闷:“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记得盈盈了?四年前你在官马道救过的一个姑娘。”
“谁?”谢揽救过的人多了去了,人数都记不住,何况名字。但与韩沉有关,他仔细一想,隐约有了点儿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