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叫不解风情?
那其实是她不解风情的时候更多吧?
毕竟她就只有闲暇时才有空逗逗他。
而他的眼睛里,如今多数时候都是她。
……
冯嘉幼确定这个祖宗出门去了衙门,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回到床上想睡个回笼觉,刚挨着床,疼的她蹙了蹙眉。
这会儿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有点过分,谁家夫妻新婚洞房,第二天一早,也不至于连点温存都没有。
那也怪他,新婚时是有休假的,谁让他拧巴着错过了。
冯嘉幼忽地没了睡意,喊了珊瑚来给她梳洗打扮,另外有两个侍女入内整理床铺。
珊瑚边给她梳发边问:“小姐,避子汤还要不要?”之前一直都有吩咐她备着。
冯嘉幼仅仅犹豫了一瞬:“不要了。”
从前她是没有什么安全感,现在顺其自然就好,那种汤药毕竟伤身体。
“冯……”冯嘉幼顿了顿,“我父亲有没有出门?”
“没有,还在家中。”失踪多年的“家主”突然回来了,整个冯府都在盯着,珊瑚也好奇,“早早去了书楼,一直没出来。”
冯嘉幼也不知道他打算什么时候去接母亲,后天是她的生辰,她还挺想见到母亲的。
她对母亲虽然有怨气,但终究是有母女情分的,不像冯孝安。
吃了早饭,她去书案后坐下,将昨晚没看完的卷宗看完。
看罢在纸上写下一个“过”,夹在卷宗里。
代表着此案州县没审错,大理寺见到她的“过”字,便不会再复核。
再拿一册,看的直皱眉,在纸上推演了一遍,将推演内容同样夹在卷宗里,就代表着这桩案子有问题,大理寺就会按照她的思路去复核。
她一个人每年看的卷宗,没有一千也有九百,若不是还要起草新律,看的更多。
所以很多时候她的反应快,是习惯成自然。
一直看到下午,隋瑛来了。
她骑马从济南府回来,还没回家,先过来冯府:“小嘉,陪我去趟城外的青云观吧?我表姐想让我去青云观为王爷求一张符,你知道我不信这些,没弄过。”
冯嘉幼身子不舒服,坐马车怕难受,想说改天,但又有话和隋瑛说,换衣裳一起出了门。
“我正要问你,衡王和你表姐的感情好么?”马车上足足摞起来三个蓬软的垫子,坐上去虽舒服,但冯嘉幼有点东倒西歪,将隋瑛拉来身边靠着。
“联姻罢了,不就那样?”隋瑛挪挪屁股靠近她,“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王爷自从五年前去了济南,因为清修的缘故,性格变得比从前平和了一些,其他还好。”
冯嘉幼诧异:“他清修?”
隋瑛点头:“是啊,所以我表姐知道青云观的符很灵验,才请我来求一张。”
冯嘉幼不理解:“可是你表姐五年内生了两个孩子,他的侧妃也刚生了一个孩子,这算哪门子的清修?”
隋瑛嘿嘿一笑:“毕竟是男人嘛,年纪轻轻的,面对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偶尔总会把持不住。”
她说这话时笑的不怀好意,还朝冯嘉幼挑挑眉。
冯嘉幼知她意有所指,被她看出来了,在取笑自己呢。
被她横了一眼,隋瑛哈哈笑,挽着她说:“这就对了,否则我一直都要担心谢千户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整天让我们家大美人守活寡。”
冯嘉幼也挑眉:“我们又不是昨晚才……”
“肯定是。”隋瑛打断她,摸着下巴打量她的脸,“你今儿看上去,和往常都不太一样。”
会吗?冯嘉幼下意识摸脸,立马知道被她骗了,恶狠狠掐她的腰,随后两个人笑成一团。
刚停了笑,隋瑛又小声问,“谢千户武功这么厉害,伺候你是不是也很厉害?”
一来二去的,冯嘉幼是真绷不住了,窘得不轻,推她一把:“下车!我不陪你去了!”
隋瑛又连忙求饶,不再取笑她了。
马车途径西市时,隋瑛从人群中听到一个声音,突然沉下脸:“停车!”
马车停下来,她撩开车帘朝外喝道:“隋思源,给我滚过来!”
没多久,一个穿蓝衣的小少年出现在车窗外,怯懦地喊:“姐,你从表姐那儿回来了啊。”
隋瑛板着脸:“你怎么没去国子监?这几日我不在家中,又野起来了是不是?”
隋思源头都不敢抬,沉默着挨了一顿骂,赶紧回去念书了。
放下帘子,隋瑛的脸还是很臭:“没出息的东西,整天念书像是给我念的。”
“你对他也未免过于严厉。”冯嘉幼从来没见过隋瑛给过隋思源好脸色。
“这小王八犊子整天惹是生非,都快要上天了,我还给他好脸色?”隋瑛摆摆手,提起这个不成气的弟弟她就头痛不已,“你不要乱想,我真不是迁怒他,我就这一个弟弟,怎么会迁怒他,他又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