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建立了特殊的等级制度,在街道上游荡的一般是低等感染者,住在高层建筑物里的一般是高等感染者,独自拥有一套别墅的则是王者级别的存在。它们背生双翼,头顶双角,骨尾粗壮有力并分泌着剧毒。
如果从高空俯瞰便会发现,被感染者侵占的城市正不断增多,而这些城市往往矗立在某一个安全基地的必经之路上。
一支十人组成的小队停靠在某座城市的边沿。他们不断踱步,进退维谷。
“头儿,到底进不进?”其中一人问道。
“都走到这里了,怎么能不进?”领头的壮汉咒骂道,“妈的,不知道哪个白痴设计的操控程序,竟然不允许飞车高空飞行。要是能直接飞过去就好了。”
“高空是飞艇和飞舰的航道,飞车飞上去不是乱套了吗?”一名相貌柔美的女性安慰道,“头儿,这座城市里肯定有废弃不用的飞艇,我们进去找一找。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准两个小时就能飞到目的地。”
“行,出发!”壮汉挥手道。
一行人沿着低空轨道驶入城市,却在半小时后悔不当初。他们完全没想到这座城市已经完全被感染者攻占。街道上,高层建筑物里,独栋别墅区,到处都是感染者的踪迹。五辆飞车沿街逃窜,车身被感染者的利爪挠得千疮百孔,眼看就要报废了。
“妈的,你们刚才看见了吗?有几只感染者能飞!它们长出翅膀了!就算找到飞艇又有什么用?它们照样能跟上!”壮汉气急败坏地咒骂。
绝望的情绪在每个人的心底蔓延,但他们咬紧牙关,强迫自己振作起来。忽然,最前方的飞车撞在一头长着翅膀的感染者身上,车头凹陷,引擎爆炸,当即便掉落在街面,被低等感染者包围起来。
壮汉连忙转动方向盘,绕开那只会飞的感染者,俯冲到同伴的飞车旁边,开枪掩护。然而不等同伴从车里爬出来,那只会飞的高等感染者已跳到壮汉的车顶,将飞车硬生生踩了下去。
“快快快,快去接应头儿!”余下的三辆飞车不但没借机逃离,反而围拢过去,向那只高等感染者开枪。枪声引来更多低等感染者,却对高等感染者造成不了任何威胁,它张开长达十米的蝠翼,扫落三辆飞车,猩红的双眼满是冷冽的杀意。
爆炸声响彻街头,几股浓烟冲上天空,令方圆几千里的感染者都能看见。它们像潮水一般涌过来,高等的,低等的,络绎不绝。
壮汉躲在车门后,一边开枪一边咒骂,“傻逼,老子要你们来接应吗?老子早就说好了,谁他妈掉下去谁便自求多福,别指望老子来救!你们当老子的话是放屁?”
“头儿,你倒是说话算话啊?刚才你为什么要去救安妮他们?”一名队员反驳道。
“你他妈还顶嘴是吧?”壮汉气得眼睛通红,“现在好了,咱们十个人全落怪物手里了,要么变成它们肚子里的一坨屎,要么变成感染者,你们高兴了?老子倒了血霉才遇上你们这样弱智的队员。看见前面的车辆坠落,你们自己不会跑啊!”
“跑什么,要死一块儿死。兄弟们,别管那些低等感染者,把所有的弹药取出来,对准那只长翅膀的感染者攻击。咱们就算死了也要拉一个垫背的!”不知谁嘶喊一句,立即获得了大家的赞同,他们纷纷调转枪口或炮口,对准了那只鸟人。
鸟人的蝠翼看上去极薄,却比超合金还强韧,子弹打在上面发出砰砰砰的响声,别说弹孔,连一道浅痕都没留下。它扫落子弹,撞开粒子炮,用黑色的利爪撕扯脚下的飞车,血盆大口流着涎水,似乎饿极了。
“别打了,快关上窗户和车门。”壮汉通过对讲机说道,“没用的,普通的热武器根本对付不了它。兄弟们,咱们留在车里多吸几口空气,待会儿它要是破开钢板钻进来,咱们就吞枪,死也不做感染者去祸害同胞。大家同意吗?”
“同意。”众人异口同声地喊道。少顷,不知谁低低哭起来,哭声里充满了绝望与悲恸。更多人受到感染,默默流下泪水。
壮汉眼眶红了红,却又飞快恢复正常,呵斥道,“哭个屁!老子要是有一颗中子弹,老子就塞进自己肚子里,跟这些怪物同归于尽!男儿流血不流泪,死也不怂!”
哭声立刻停止了。车窗外,无数感染者围拢过来,却碍于高等感染者的震慑,并不敢私自抓取猎物。它们猩红的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里面有杀欲,有食欲,就是没有人类该有的感情。被这么多双眼睛瞪视着,莫说队员,连那壮汉都心里发毛。
长着蝠翼的高等感染者显然拥有神智,它本可以轻易破坏车身,却并未那样做,而是不紧不慢地在几辆车的车顶踱步,这辆车挠一爪,那辆车挠一爪,令人恐惧的同时更焦躁不堪。
对这些高等感染者而言,杀人不在于满足它们的食欲,更在于满足它们的乐趣。这就是有智慧和没智慧的差别,它们不会因此而变好,只会更残忍。
壮汉气得快爆炸了,指着高等感染者不停咒骂,恨不得把所有恶毒的话用在它身上。在变成怪物之前,高等感染者毕竟是科特公民,哪能听不懂国语?它张开巨大的翅膀,哗啦啦地抖动着,粗壮的由一节节骨头组成的尾巴缓缓上扬,显露出尾端的黑色骨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