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愁余笑了笑,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多谢姑娘。不知葳蕤姑娘现在要往何处去?”
“青云台。”
“青云台是何处?”
“镜明宗弟子月末比试之处。”
每月玄光塔奖励结算之后,也是在青云台上发放。太上葳蕤此行前去,自是为了拿那两株凝神草。
“不知此处,非镜明宗门下弟子可能去得?”
“可。”太上葳蕤神色仍旧淡淡。
“那我随葳蕤姑娘一起去凑个热闹如何?”
太上葳蕤终于转头看向他:“燕愁余,你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太多了么。”
“你我走在一处,若我不多说些,岂非太冷清了。”燕愁余回道,却是在说太上葳蕤的话太少。
太上葳蕤收回目光,没有与他辩驳。
“葳蕤姑娘既是镜明宗弟子,可知宗内何处景致最好?”
“不知。”
“那姑娘可曾看过日月同升之异象……”
太上葳蕤和燕愁余到的时候,青云台左右已是人头攒动,嬉笑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正与门中师弟师妹说话的濮阳鸾远远见太上葳蕤来了,同少年少女们道一声抱歉,便向太上葳蕤走来:“师姐……”
因濮阳烈之事,太上葳蕤在濮阳鸾心中却是全不一样了。
而见了她,太上葳蕤只是淡淡嗯了一声,不曾多言。
濮阳鸾很想知道昨日日月殿中她说的一席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看着太上葳蕤冷淡的神情,终究是没能问出口。
目光落在她身旁的燕愁余身上,濮阳鸾迟疑道:“道友是?”
“在下燕愁余,为家中长辈向贵宗掌教送一封信,在岛上暂留几日。”燕愁余向她一礼。
濮阳鸾连忙回礼。
随着下方镜明宗弟子渐渐聚齐,镜明宗执法长老走上青云台,以灵力传音道:“月初又至,上月我镜明宗弟子又多三人能过玄光塔二十九重,实为好事。众弟子日后应更勤勉修炼,不可懈怠,堕了镜明宗声名!”
“我等谨遵长老教诲!”下方镜明宗弟子躬身行礼,齐声应道。
在一片声浪之中,不见任何动作的太上葳蕤实在显得有些突兀,燕愁余看了她一眼,不知想到什么。
“接下来若有想与同门比试较量的弟子,尽可上青云台来。既是同门比试,便要点到为止,不可蓄意伤人!”执法长老又道。
随着他话音落下,有人飞身登上青云台,少年手握长刀,向太上葳蕤看来。
“镜明宗弟子阳鸿,请战大师姐——”他开口,声音传遍了青云台上下。
说完这句话,阳鸿在心内暗叹一声。
大师姐不过炼气七重的修为,自己却有筑基后期的境界,如此请战,实在小人。
但他原是濮阳家奴仆,因随濮阳文英来到镜明宗,得她的道侣季长老青眼,拜入他门下成为了镜明宗弟子。
阳鸿自认受濮阳家大恩,因此濮阳烈要他在青云台比试中请战太上葳蕤,他也终究没有拒绝,只是不知大师姐如何得罪了濮阳少爷。
“阳师兄马上就要半步金丹了吧,他请战大师姐,这不是恃强凌弱吗?”少女皱眉道。
阳鸿这样自己苦修得来的境界,可与靠丹药筑基提升境界的濮阳烈不可同日而语。
“你没听说么?”
“什么?”少女回道,“我当然听说大师姐已经筑基了,可她刚刚筑基,又怎么能和马上就要晋升半步金丹的阳师兄相比?”
“前日,大师姐登了玄光塔。”
“大师姐登了玄光塔?她突破了几重?可过了二十?”
“她登上了三十九重。”
“什么?!”少女一脸不可置信,“我没听错吧?你们真的不是在耍我?!”
“若不是我和众位同门亲眼所见,也不敢相信,可大师姐的确登上了第三十九重玄光塔。”
他如今回想起当日玄光塔外石碑的动静,还觉得心有余悸。
镜明宗内能登上三十九重玄光塔的,无一不是修为在半步金丹以上的弟子。这就意味着,哪怕太上葳蕤才筑基,但却有半步金丹的实力。
青云台下有些骚乱,阳鸿只以为是有人看不惯他恃强凌弱,出言嘲讽,自然不愿意仔细去听。
“阳师兄不会不知道大师姐登玄光塔的事吧?”
“他好像昨日才出关,可能真是没有听说……”
“这样的话……”
阳师兄岂不是要被大师姐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