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睡得到乖巧,老老实实的蜷缩在锦被之中,一动不动。
戚琢玉再一次捏了眉心,走进打算抱他去床上睡觉,结果一掀被子就察觉到一点不对劲。凤宣的衣服穿得完整,俨然是准备出门的样子。
再一模他的额头,烫的可怕。
戚琢玉眉头渐渐紧蹙,伸出手推醒凤宣:“小七。醒醒。”
凤宣本来就浅眠,被戚琢玉一推就醒了。
这一推就醒的情况也不对劲,平时把他摇散架了他都能坚持睡觉。
“师兄。”凤宣的声音气若游丝,脸色苍白,唇色就更不用说了,一点血色都没有。
“你生病了。是风寒,应该是下午贪玩多玩了一会儿雪导致的。”戚琢玉道。
哦。原来是风寒。
凤宣强撑着身体坐起来,眼神还因为烧的太厉害有点迷茫。
戚琢玉握住他的手腕,往里面渡了一些灵力。
可惜收效甚微,专业不对口,生病还得找太医。
“穿好衣服。我带你去太医院。”
凤宣反应迟钝地听到穿衣服三个字。
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衣服。其实他刚才已经穿好了,就是迷迷糊糊穿得乱七八糟。这会儿双手慢吞吞地重新穿起来,效果依然不佳,双襟的盘扣都扣的歪七扭八。
戚琢玉看不下去,在凤宣的小荷包里乱翻了一通。
也不管什么颜色和搭配,看到一件厚的保暖的就简单粗暴地给凤宣套上去,短短几秒钟就套了三四件。远远看起来,凤宣就剩一张苍白的包子脸埋在衣服里的时候,然后裹成了浑圆的一个棉球的时候,戚琢玉终于满意了。
做完这一切,戚琢玉召出魇兽,把凤宣放到它背上。
结果不知怎么,看了眼外面刚落完的一场大雪。长安城地处北方,冬风挂在脸上就跟冰刀似的疼。魇兽背上光秃秃的不保暖,风一吹人就冻成冰渣子。
戚琢玉烦躁的“啧”了一声,猛地踢了脚魇兽:“回去。”
魇兽“呜”了一声,可怜巴巴地躲回了凤宣的小荷包里面。
戚琢玉就这么单手抱着凤宣,搂紧自己怀中,直接朝太医院走去。
凤宣只感觉到起初从被窝里被挖出来很冷,后来好像又窝进了什么暖和的地方。
他下意识地用手抓住什么东西,半梦半醒之间,只看到眼前有快压襟的玉佩,随着戚琢玉的步伐晃来晃去。
太医院空无一人,三天休沐,估计这会儿大部分太医都在宴会上待命。
戚琢玉一脚踹开大门,径直走向药房。扫了一眼房间里的装饰之后,就把凤宣放到一张带有软垫的椅子上。
被抱了一路,也吃了一路的冰渣子。
凤宣这会儿意识已经有点清醒了。
看了看眼前布满整整一面墙的小药柜,凤宣感觉也不用多此一举问这里是哪儿了。
只不过让他感觉到神奇的是,看到戚琢玉身长如玉,站在药柜前配调理风寒的药的时候,脑海中冒出一个疑惑,大魔头竟然会抓药?
“小时候看过医书,多看两眼就会了。”戚琢玉好像背后长眼睛一样,回答了他的疑惑。
“哦。原来是这样。”但他也看过医书,他怎么没看懂。
戚琢玉已经转过头,送了他一个“你的智商我很难跟你解释这些”的眼神。
凤宣:“……”看在他已经生病的份上,可以少鄙视他两次吗!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过目不忘啊。
想到他大晚上照顾自己吃药的份上,凤宣决定像父亲原谅自己的儿子一样原谅大魔头这个高龄熊孩子。
只是听他轻描淡写的提起小时候看得医书,凤宣脑海中又浮现出之前在梦境的片段。
什么样的小孩,在自己小时候生病,要沦落到自己看医书学习给自己抓药。反正应该不是那种衣食无忧的感觉。
想到这里,凤宣沉默了一会儿。
戚琢玉已经用灵力开了加速版煮好了药,看到他沉默,眉头皱起来:“嫌苦?”
本来没嫌苦的凤宣看到眼前这碗黑漆漆的药,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回过神后,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师兄。这是药是什么煎的?”
“跟什么煎的没关系。良药苦口,快喝。”戚琢玉再一次怼到凤宣嘴边。
凤宣不情不愿地捧着瓷碗,迟疑了片刻,企图找理由:“师兄我觉得有点烫。”
“师兄不觉得烫。”戚琢玉冷道,但还是拿来给他吹了两下,递给他。
“师兄我觉得……”凤宣又想找借口,然后抬头看到戚琢玉暴躁的神情。
他:“。”
喝就喝嘛,凶巴巴的干什么。
捏着鼻子“吨吨吨”喝完之后,凤宣感觉再让他喝一碗,他还不如现在就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