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师兄证道之后

我被师兄证道之后 第164节(1 / 2)

凤宣透过海面看了一眼自己的现状,海水混沌,可是也倒映出他的模样。

他没见过这样的自己,如同从血海中捞出来一样,脸苍白的像死人,头发、手臂、衣服,到处都在流血,脚下积出一滩又一滩的血洼。

难怪魔医他们之前看自己的时候,眼神那么惊恐。

他现在这样。

还怪像大魔头的。

但凤宣却神奇的觉得无所谓。

难道是获得了戚琢玉的修为之后,连自大狂的性格也被他学会了吗?他甚至都没察觉自己很痛,尽管他是一个一点小痛就要大惊小怪,把整个白玉京都惊动的娇气包。

魔医战战兢兢地劝他:“您这样,等不到尊上就会陨落的。而且万一尊上回来,看到您身上这么多伤,一定会要我们的命的!”

提到戚琢玉,凤宣的眼珠终于动了一下。

他好像被魔医说服了,也确实觉得自己该治疗一下。

于是凤宣放下剑,任由魔医治疗。

也就是在这一刻,本来还和蔼可亲的魔医,脸上瞬间从担忧变成得逞的狞笑。下一秒,魔医忽然暴走变大,变成一只擅长幻化人形的上古妖兽,嘶吼着朝凤宣杀来:“臭神族的,杀了我如此多的兄弟,我现在就要你血债血偿!上古凤凰一族的血肉,本王就先享用了!”

凤宣确实有听过,有一种上古妖兽,很擅长幻化成人形欺骗别人。

换作以前,他一定会在魔医开口说话的那一瞬间就察觉到不对劲。但他太累了,杀了这么多天妖兽,拿了这么久的剑,等了那么久的人,凤宣觉得自己已经精疲力尽。

他或许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

就像阿爹没有等到父神那样,他和戚琢玉这一生,都在重复上一辈的悲剧。

他闭上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可死亡没有降临在他身上,下一秒,他忽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灵力,耳边是妖兽脑袋碎裂的声音,“噗嗤”一声,就在他面前,妖魂碎裂。

凤宣睁开眼,看到混沌海的狂风骤雨,天崩地裂的末日中,缓缓地走来一个男人。

凤宣瞪大了眼睛,想要把他看得清楚一点。

眼眶酸涩极了,然后猝不及防的滚下大颗大颗的眼泪。

戚琢玉浑身都是水,如同从深海中走出来。

散发着冰冷的寒意,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他笑了声,抹去凤宣的眼泪:“哭什么。吓着了?”

他的眼泪就像抹不干净一样,一串一串地往下砸。

先是极度压抑才能听到的呜咽声,到最后被戚琢玉抱在怀里,变成根本克制不住的嚎啕大哭。

“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你真的吓死我了,呜。”凤宣哭得喘不上气,好像这几天的眼泪都要哭干一样,他攥着戚琢玉的衣服,明明是很冷的怀抱,可他却汲取到了唯一滚烫的温度。

他教养良好了一千多年,这会儿把能想到的骂人的词全都骂出来了:“你就是大傻逼,戚琢玉,你就是傻逼,臭傻逼!谁要你捏一个纸片人陪我,我根本就不稀罕,哪有你这样双修完就跑的,臭渣男臭傻逼,你还制造幻境骗我,你还让我等你这么多天,你去哪儿了……”

“你还说什么以后都不会让我受伤,我现在身上到处都是伤,你这人说话根本就不算话,你要做不到你就别说行不行,你这样真的真的很讨厌,你还让我一个人杀了这么多妖兽,我真的觉得很累也很痛,你,你算什么师兄……你这叫罩着我吗……”

骂到后来,凤宣感觉自己都有点胡言乱语了。

他大脑乱糟糟地,完全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哭得脑仁都在疼。

可哭着哭着,凤宣渐渐没了声音。

他忽然抬起头看着戚琢玉,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哭声戛然而止。

凤宣收回视线,不知道在想什么,又猛地扎到戚琢玉怀中。

这一次,他没有哭,他只是很用力很用力的抱着他,目光落在空处,像要把自己融进他身体里那样。

“怕什么。抱得这么紧,不会以为区区洪灾,就能让师兄元神寂灭吧。”戚琢玉捏了下他的后颈。

凤宣很久都没说话,然后闷声回了一句:“少吹牛逼。”

“别怕。”戚琢玉声音清冷低沉,带着安抚的性质:“都跟你说了。天塌下来,师兄罩着你呢。”

仿佛是要证实戚琢玉这句话一样,原本已经有些颓势的混沌海,忽然之间卷土重来。

凤宣看到眼前的混沌海忽然筑起万丈之高的水幕,遮天蔽日,几乎将日月的光芒也遮盖在其中。

他才知道,前几天自己面临的混沌海,根本就是闹着玩的。

直到戚琢玉的出现,这片从开天辟地就存在的凶海,终于露出了它可怕的灭世之势。

滔天的水势几乎要淹没整个三界。

明明比前几天可怕那么多,但凤宣现在的心情竟然异常平静。

好像有戚琢玉存在之后,他就有了无限的勇气,可以面对一切。

于是在这一刻,不论是魔族,亦或是神族。

只要是在与这一场灭世之劫做斗争的,都在同一时间,看到了这宛如开天辟地之动荡的一幕。

遮天蔽日的水幕中,无数道犹如山峦般粗壮的水柱幻化成可怖的水龙,朝着整个三界袭来。紧接着,天空中酝酿出更为可怕的紫色暴雷,如同上神陨落是才会出现的灭世雷劫一般,与水龙颤抖在一起,阻止这可怕的水龙继续肆虐。

雷电与水幕厮杀翻转,交织出令三界都摇摇欲坠的可怕神力。

有上古尊神看见这一幕,瞪大了双眼:“……怎么可能。如此可怕的神力,恐怕已经比肩于陨落的应烛!”

可这三界又有谁敢与应烛比肩,那可是唯一从太初之河就诞生的最初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