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亭:???
没了?
把他推倒完,就没了?
陆长亭没好气地踹了朱棣大腿一脚,自己坐起来整了整衣袍。待冷静下来以后,陆长亭问他:“你什么时候见着太子瞧我时目光炙热了?”
“就方才在太子宫中,他便是如此看你。”说到这个,朱棣的脸色就冷了冷。
陆长亭仔细回想了一下,忍不住道:“我觉得太子有些不大对劲。相比从前,他更显体虚了,而且种种迹象……瞧上去就像是,像是知晓自己命不久矣了一样。”
“所以他为何那般看你?”
陆长亭颇有些无奈,朱棣更看重的竟然是这个。
不过想想也是,他和朱标本就情谊不深,如此一比较,倒还不如和朱樉的感情更深些,自然也就不会为朱标体弱而感觉到难过。
“我想,也许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才更希望我能早日到应天去做官。”
朱棣微微皱眉:“他若当真命不久矣,你去与不去,还有什么差别?”
“有,若是太子不在,还有皇太孙在啊。”
朱棣眉头皱得更紧:“你认为若太子不在,父皇会着力培养朱允炆?”
这不是认为,这是历史必然啊!
陆长亭在心底一边暗暗叫道,一边点了头。
朱棣皱眉想了会儿:“所以朱标没别的意思?”
陆长亭再度点头。很明显,朱标只是将他看做了儿子未来的助力。就跟洪武帝现在看他差不多。
朱棣面色冷了冷,也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会儿功夫,朱棣才突然伸手将陆长亭揽在了怀中:“长亭当真舍得离我而去?”
陆长亭沉默了一下:“不过几年矣……”过不了多久,太子会死,洪武帝会死,等朱允炆上位,他就会一举干掉朱允炆……
“日后长亭还如何回到我的身边?”朱棣眸光更冷:“我极为不愿朱标将你留在应天府,单是今日,都足够令我胸中怒火灼烧,更何况日后?难道你我从此分割两地?”
陆长亭也不好直说,日后你会反了你侄子,只能低低道:“我总能回来的……”
“你若做了官,便不得与我再那般亲近了,你只能亲近太子一派。”朱棣皱眉:“四哥只是想想今日,都觉得难以忍受。”
陆长亭一时间也叫他说得有些茫然。
难道是他对朱棣感情还不够深厚,所以才能如此舍得考科举而去?
陆长亭抬头去看朱棣,却瞥见朱棣陷入了沉思中。所以,这话不仅是在说给他听?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朱棣也在思考解决之法?
然后思索着思索着,就决定干掉大哥和侄子?
陆长亭轻咳一声,主动伸手抱住了朱棣的腰:“四哥,我们早些回北平吧。”
朱棣点头。
陆长亭仿佛漫不经心地添了一句:“加冠想来能在北平进行了。”
朱棣猛地顿住,好半天嗓子里才挤出两个字来:“……正是。”
两个憋坏了的人对视了一眼,又默契地别开了脸。
正巧这时候外头传来了程二的声音。
王府到了。
他们下了马车进了王府。
程二往马车里探了一眼,……桌子都倒了。这俩人是干什么了?
待入了王府,朱棣倒是没再提起马车上提及的事。之后几日,洪武帝多次叫二人进宫去,倒也正合了朱棣的意,每每都将陆长亭带在身边。直到燕王一行准备离开应天时,陆长亭都还未去见一面朱允炆。
临行前,洪武帝仍旧不死心地问了陆长亭一次。
“太子宫中风水当真无异吗?”
陆长亭摇了摇头。比起风水,如今朱标的心思更难琢磨。与其继续摸寻风水的问题所在,不如好生治疗一下朱标的心理。但古人可不知晓心理疾病这东西,陆长亭如何说,也未能引起洪武帝的重视。
当然,也许古代压根没有心理医生。
陆长亭无奈,只能就此辞别。
陆长亭一行人出城前,太子朱标依旧亲自送了出来。
陆长亭回头看了一眼朱标越见羸弱的身影,忍不住皱了皱眉。不过随即他就被朱棣揪过去,正正吻在了眉心。
朱棣将陆长亭牢牢扣在怀里,淡淡道:“长亭莫要为别人皱眉了。”
陆长亭立马舒展了眉心。
朱标、朱棣。孰轻孰重。
当然还是朱棣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