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写写这个人的心路历程?霁月一开始觉得这方向尚可,然而一联系宁恩做的那些事,就觉得这也很难编,毕竟她一个正常人,哪里能理解得了变态的心理呢?
虽说角色是霁月创造的,但霁月在为这个人物制定很多行为时,是参照了很多电影和小说的,她也从不试图理解笔下的病娇们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只是单纯觉得这样的设定带感,也利于推动剧情。
宁恩:所以我是一个剧情助推工具?
霁月关上笔记本电脑,决定今天放弃写稿的计划。冲澡的时候,霁月漫不经心地在回忆关于宁恩的一些故事情节。
大抵有吸引力的反派总是有软肋的,否则凸显不了他的复杂度和立体度,言情小说里最常见的设定就是白月光什么的。
可惜的是,宁恩就是一个从内到外都黑的角色,找不到任何正向的闪光点,但霁月曾花了很多篇幅去描写这个人如何好看,杀人如何干脆利落,行动如何迅速冷血,为了获取力量,无所不用其极。
至于宁恩为何会长成后来那样,总无外乎是早年的一些经历所致,越是童年匮乏的人,长大以后才会越有贪欲。宁恩一开始的诉求其实比较简单,无非是让曾经看不起他、欺负他的人都臣服在他脚下。
只是到了中后期,情感过于麻木的宁恩,基本诉求已经被疯狂的杀欲所替代。
他会将手化为多种利器,绳子、匕首、锤子……随机为敌人制定死亡方案,也不止敌人,任何他看不顺眼的人,都有可能瞬间死在他的手下。
有一回,不过是路边见到一对情侣在秀恩爱,宁恩觉得烦躁,就将两人给一起送上了黄泉路。
就是这么一个反派,偏偏长得不具有攻击性,笑起来还非常好看。
宁恩越是杀意浓重、或者生气的时候,就会笑得越灿烂。霁月想到这个设定时,皱了皱眉,这么反人类的表情运作机制,她当初大概是喝多了才想出来的。
结合宁恩后期完全魔化的情节来看,大家可能就是爱美丽的反派罢了,毕竟别人家的反派都是各种妖艳贱货,宁恩看起来反而愈加纯良。
霁月想着想着就入了神,但是花洒突然涌出的水宛如来自冰箱,将她一下子惊醒。
热水器分明好好的,她又将花洒打开,水温正常了,然而在她再一次洗得尽兴时,水温突然又如坠冰窟。
“雾草……不洗了。”
今天整天都过得奇奇怪怪的,如果不是因为霁月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她一定会怀疑自己中邪了,改明儿就去烧香拜佛,请大师开光一道符,随身携带。
霁月裹着浴袍,歪在沙发上点开了自己的小说。
《白日纵歌》这名字乍一看并不知道是在讲什么,但只要看进去了就会发现故事比较独特,内容糅合东西方幻想元素,没有时代背景,完全架空。
也只有在这样的故事背景下,霁月才能让主角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男女主的爱情发生过程也都离不开各种惊险刺激的事件,俗谓浪漫冒险。
主角挺好的啊,他们怎么就不喜欢主角呢?霁月随便翻了几章,再次坚定地认为自己在男女主的设计上是花了心思的。
两位主角也不是没有人喜欢,只是相对于反派宁恩,人气稍显不足。
“白日纵歌。”一个疏离冷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霁月尖叫着从沙发上蹦起来,只见一个黑衣男子弯着腰,还维持着方才看霁月手机的姿势。
他缓缓抬头,露出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笑。
“你……你是谁啊?谁允许进我家的?”
“你竟然不认识我?”男子挑眉,显得有些意外,不过转而又想到了什么,以光速闪到了霁月跟前。“你撒谎。”
撒谎?霁月头上长满了问号,难道我应该认识你?参考刚才男子的快速移动,她80%断定自己是在做梦。
霁月拍脸想把自己拍醒,但拿起的手还没挨到脸就被截住了。
“你想干什么?”问话的是男子,他此刻的警惕性看起来非常高,霁月怎么也不会想到对方以为她举起手是要施法。
“我在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
男子忽然明白过来,他决定帮她一把,于是抓起手腕就往反方向拧,动作干脆果决,面无表情。
紧接着,整间屋子都是霁月尖锐的嚎叫声——
“痛——”人已经眼泪花花。
霁月怀疑自己手断了,尽管男子已经放开了她的手,她一时半会儿却根本使不上力。剧痛之后的后劲很大,霁月感觉整条手臂都在抖,然而她也认识到一个事实:她没有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