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做山神

今天开始做山神 第22节(2 / 2)

在迷雾林中尚有月光照亮,在洞穴里就是俩眼抓瞎 ,伸手不见五指。

还好钟灵有准备, 从锦囊里找出了那颗三眼夜莺蛋。

【三眼夜莺蛋:食之可明目, 极大地提高视距,获得在黑夜里视物的能力。】

先前拿到这颗蛋的时候, 钟灵还觉得用不上, 如今,倒是派上大用场了。

钟灵咬开蛋壳, 吮吸掉里面的蛋液。

“啧, 好腥。”

早知道这么难吃,就把这蛋提前煮熟了。

灰兔第一次没跟她抢食, 警惕地盯着洞口深处, 青蟒也立起了上半身, 一副随时保持警戒的模样。

兔子是远视眼,视距宽广有三百六十度,就算在黑暗中也强过人,而蟒蛇更是夜行动物,只有她是最需要补视力的那一个。

刚把三眼夜莺蛋吃下去, 钟灵就觉得眼前倏地一片清明,像是重度散光患者突然做了视力矫正手术, 洞里的一切都清晰起来,视距比在迷雾林里看得还清楚许多。

而仔细看她的眼睛, 便会发现像镀了一层水膜般, 比平时更黑亮了几分。

这口洞穴的甬道很长, 并且坡度一直向下, 洞穴的最上方糊着一层白色的物体, 不知道是钟乳石,还是什么苔藓之类。

钟灵慢步朝深处走着,除了她的脚步声,没有其他任何细微的响声。

“这洞里似乎没人,我们要不回去吧。”

灰兔缩着爪子,在钟灵耳边吹着耳旁风。

钟灵没回答,又继续往前走了近百丈后,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儿。那对黑熊夫妇就俩口子,没必要把洞穴修得如此之长吧……

“应该不是这里,我们出去吧。”钟灵说道。

“嗯嗯。”灰兔疯狂点头。

钟灵转身刚准备往回走,忽然听到头顶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裂帛般撕扯布料的声音,有什么东西破茧而出了。

她循声抬头一看,头顶那层乳白色的物体哪里是什么钟乳石,而是一层织得细密的丝状物,如今从丝网的裂隙中,掉落出一团团的黑影,着陆在钟灵的身旁。

三节身体,六条腿,一颗颗庞大又赤红的脑袋,脑袋两侧的复眼散发着猩红的光芒,从外表和身体结构上看,像是蚂蚁……

可是什么蚂蚁的个头能长得这么大,都快到她的腰部了,而且看起来很不友好的样子。

【赤头足织蚁:一种单个力量不足为惧的妖兽,但往往成群结队的出现,一群赤头足织蚁可以消灭比起体积大百倍的妖兽,充分证明了:团结就是力量。

它的足部会分泌丝状物,用来捕获猎物和储存食物,其头部坚硬,食量巨大,对送上门的食物从来不会拒绝。】

系统的解说给当下的情景愈发添了几分森寒。

上百对猩红的复眼围着钟灵,宛若一盏盏血红的灯笼,只看得她浑身发毛。

“咕嘟。”

钟灵和灰兔同时咽了下口水。

“那个打扰了,我们走错路了,这就回去……”

钟灵连忙表明自己没有恶意,只是误入,她沿着墙壁,缓慢地朝后退。又有十数只赤头足织蚁吊着丝线从天而降,稳稳落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事情有些难办了啊……

钟灵垂眸,脑袋里迅速思考着脱身之法。

然而对方并没有给她机会,不知是哪只赤头足织蚁按捺不住,锯齿状的上颚咬合了下,发出了金属碰撞声,宛如发出了一声信号,所有的赤头足织蚁们如潮水般,前赴后继地朝着钟灵一拥而上……

而与此同时,与她相距了两座大山的卫长铮,也在面临着生死之劫。

两日前,卫长铮越过了那刻字石碑后,又往前走了半日有余,终于远远地看到了人类村庄的影子。

他一路走近,来到了村口处,面前立着高大的木质牌坊,上面写着“古木村”三个字。

牌坊下面站着有五六个穿着麻衣,手持木棍的村民在守门,见卫长铮十分面生,摆出警惕的防御姿势:“你是何人?出入腰牌呢?”

“我是来寻人的,没有腰牌,”卫长铮还算客气地淡声说道,“你们村里有个叫钟灵的女童走失了,我来寻她的家人,麻烦放个行。”

“没有腰牌就滚远点!本村不欢迎外来人。”

村民把木棍一横,似乎卫长铮再往前走一步,就要动手。

卫长铮皱起眉头,正欲再说什么,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巨兽爬行及锁链晃动的声响。

他转过头,只见一条高约两层楼的巨大蝾螈正朝此爬行而来,褐色布满条纹的背上有个坐鞍,上面坐着一个手持缰绳的男人,蝾螈的粗壮尾巴上绑着一条长长的铁链,铁链像栓牛马般拴着上百个衣衫破烂、蓬头垢面的人类。

那些人里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各个脚步踉跄,嘴唇干裂,不知道被牵行了多久。有些支持不住地昏倒在地的人,仍被在地上拖行着,皮肉都被磨破,不知是死是活。每个人的胸口处都统一纹有青蓝色的刺青,写着大大的“奴”字。

那只巨型蝾螈威风凛凛,仿佛归来的英雄,脸颊两侧羽扇状的腮部炸开,从嘴巴里喷出一口热气,卷起地上的沙土,沾了卫长铮一裤子的灰。

坐在蝾螈背上的男人懒洋洋地从腰间解下一块木牌,递给守门的村民,后者只粗粗地看了一眼,挥手:“进去吧。”

男人一抖缰绳,蝾螈迈开短粗的腿,晃晃悠悠地走进了村庄。守门的村民打量着那一排被押运的人,笑着拍了下同伴的肩膀:“这批奴隶里似乎有不少女奴,等到夜里轮休,我们去尝尝滋味……”

猥琐的语气嘴脸叫人恶心。

卫长铮本不想管这闲事,然而走在奴隶堆末尾的一个女童吸引了他的目光,那女童的双髻散乱,无力地耷拉着脑袋,身形单薄瘦小,很是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