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铮总共带回了五条双棘蝾螈,如果能训练它们帮忙驮运木材,建房的进度能快很多。
不过那蝾螈看起来并不配合,不知把卫长铮放背上的木材甩下去多少回了。卫长铮黑着脸,就在钟灵以为他会把这妖兽不听话的胖揍一顿时,他从怀里掏出来了一枚竹哨,吹了吹,蝾螈顿时安静了许多。
他提起一捆木材再度往蝾螈身上绑去,眼看就要绑好了,后者忍不住又晃了晃身子,木材散落一地。
“看来,它们还是不太适应驮货物……”那个有着蜜色皮肤的女孩说。
“驮人倒是好好的,驮个木材,哪来那么大的脾气。”卫长铮快没有耐心了。
妖兽和灵兽相比智力低下,而且多数的妖兽都具备攻击性,骨子里有暴虐的天性。双棘蝾螈的脾气在妖兽里已经算不错的了,一根竹哨就能安抚他们的情绪,给古木村民当牛做马。
“我感觉它并非不愿,只是不习惯背陌生的东西,让我试试。”女孩道。
只见她试探着伸手摸向蝾螈脖颈处的薄膜,这一圈薄膜在它生气时会像伞一样展开,情绪安定时便会收到两侧,这个部位是双棘蝾螈十分敏感的区域,而且离嘴巴很近,万一它张口去咬,她很可能会受伤。
卫长铮本想制止她,结果看到蝾螈并未有攻击她的倾向,反倒在她触碰颈膜的时候,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心下纳罕,便没有出声。
女孩像撸猫狗一样,在双棘蝾螈的颈部彻底抚摸了一圈,双棘蝾螈轻抖着脑袋,看起来心情很愉悦,卫长铮趁机在它身上绑好了几捆木材,它这次并没有反抗。
【你发现了领地访客穆亚的能力:驯兽。】
钟灵记下了这女孩的名字,心道这个能力倒是稀奇。
看来,运木材的事进展得还算顺利,并不需要她操心了。
山海图切换到黎平等人正搭建房屋的区域,他们正在把砍下的木材劈砍加工成合适的大小。钟灵的眼神扫过去,一下子就被黎平手上的动作吸引了。
他用锯子把木头锯成了一个个带凹凸起伏的木块,随后把长条的木头搭建自己想要的形状,再用这些木块固定,凸起的木头刚好嵌进凹陷的木块中,严丝合缝,分毫不差。
钟灵托腮,这不就是榫卯么?看不出,黎大叔还是个技术工呀。
黎平的动作娴熟,旁人搭一个门框的功夫,他都制作好了一个房间的框架了,还有空闲去指点别人应该怎么做。
【你发现了领地访客黎平的能力:木工。】
钟灵看了一会儿,似乎也没啥让她费心的,就黎平这手做榫卯的技艺,搭建出来的茅草屋也不会比系统出品的差。
再切换到她新盖好的茅草屋内,此时也聚集着不少奴隶,他们似乎身上都带伤,卫长风在忙前忙后地给他们医治。
他刚给一个奴隶包扎完伤口,直起身子,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只见他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系统的任务面板便闪烁了一下。
【您接到了一个祈愿任务。】
【您的领地居民卫长风迫切地需要一座医馆来诊治受伤的人类,满足他的心愿,在领地里建立一座医馆。】
【任务奖励:卫长风信仰值+50点,获得卫长风的特殊供品。】
系统规定钟灵每月必须要完成两个居民祈愿任务,她这个月的kpi已经达标了,不过恰巧看到是卫长风的祈愿,钟灵才专门留意了一眼。
领地升级任务里的三个条件,其中有一条就是领地需要拥有三种功能性的建筑。茅草屋不算,织物坊算是一种,她还需要再建立两种不同的建筑。
她打开建筑面板翻了翻,建立医馆才需要二百信仰值,对于现在拥有六千信仰值的她来说,简直就是毛毛雨,倒不如顺便成全了卫长风的心愿。
而且现在领地的确需要一座医馆,不然都挤在茅屋里,卫生条件太差,再造成什么交叉感染,引发时疫什么的,她可就要哭了。
医馆不能建得离居民区太远,她在山海图中环顾一圈,伸出手在织物坊和居民区之间的空地处,轻轻一点。
【常用建筑医馆正在建设中,倒计时11小时59分59秒】
钟灵的思绪被一阵哭声打断,抬头一看,黎笑的脸上不知怎么糊了块泥巴,眼泪混着泥土流下来,哭得像个脏脏包。黎默手足无措,一边伸手帮妹妹擦脸,一边不住地道歉。
原来是他打泥丸弹弓的时候手滑了一下,不小心打到黎笑的脸上了。
然而黎默忘记了他手上此时也全是泥巴,把妹妹的脸越擦越黑。
“……”
钟灵赶紧起身,一左一右拉着两娃,去水缸旁舀水给他们洗脸擦手。
与此同时,奴隶居住的茅草屋院内,有人见卫长风一直在替他们诊病不得休息,特意用竹叶煮了山泉水拿过来给他喝。
卫长风得了片刻休息,捧着竹杯坐在院门口歇息时,恰好看到一个黎平的族人路过,手里拿着一瓶药膏,一边走着,正一边往胸口上抹。
卫长风奇怪地问:“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药?”
“这是山神娘娘赏的,是可以除去我们身上奴隶刺青的神药。”那人笑着解释。
还真有这种祛疤的神药?
卫长风借过来闻了闻,只觉得里面至少有七八味药材是他从未见过的。
再一看,那人胸口处的刺青在抹完药膏之后,竟然肉眼可见地变淡,直到彻底消失。
卫长风懵了,他的医术全靠看医书和平日里自己钻研,从未听说过有刚抹上就能去疤痕的药膏,这已经完全超脱了他的认知……
他此时想起来,先前齐小虎突发怪症,浑身血管暴涨,也是山神娘娘赐了一瓶药,齐小虎便立刻转好了。
山神娘娘难道也会懂药理吗?
这调药的高明程度,着实令他望尘莫及。
卫长风看着手中的瓷瓶,总觉得横在他与这药膏之间的,未必是那药理的知识,更像是一股未知又玄妙的力量将他阻挡在外,是他穷极一生也无法打破的。
究竟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