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宗。”
“原是梵音宗的弟子……”
徐长老恍然地捋捋胡须,梵音宗是坐落在瑞雪城的宗门之一,曾经和无垢宗还是邻居。话说梵音宗的宗地就离雪原谷不远,黎笑等人倒是绕了个大圈,把人带到万里之外的无垢宗里来了。
不过梵音宗的人都极重外表,喜穿白衣,而且多喜用琴类法器,这少年身穿黑衣,俨然是个剑修,身上也没有任何和梵音宗有关的信物。
当时,黎笑等人估计也不知他身份,只能把他先带回宗了。
“不知道友该如何称呼?”徐长老又问。
“我姓陆,名惜剑。”
陆惜剑回答道,眼底却闪过一丝迷茫之色。
在他方才的梦境之中,不管是大殿里跪服他的那群修士,还是战场上斩掉的那颗头颅,嘴里呼唤得都是另外一个人名。
韩追。
陆惜剑不解地在心底咬着那个名字,韩追……是谁?
作者有话说:
男女主其实都因各种原因少了一部分记忆,所以谁也没认出来谁,请珍惜现在懵懂无知的青涩男主吧嘿嘿。
说隔日更还是高估我自己了,顺利进了小黑屋,因三次元忙碌,目前随缘更新,这本文在完结前就不申榜单了(大概还有十多万字?)等更捉急的宝子们建议养肥完结再追。
第100章
那些梦魇虽然曲折离奇, 但感受却异常真实,仿佛自己亲身体验过一般。
他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就在陆惜剑怔怔发愣时,徐长老慈善温和道:“你且在此处安心养伤, 想住多久住多久, 有什么需要就直接吩咐悬壶殿的弟子就好。你若嫌此处不够清净,我便叫人在小竹峰给你安排一座院落, 那里环境清幽, 最适合养伤。”
陆惜剑回过神来,苍白的嘴唇微抿:“多谢。”
“这有什么可谢的, 你救了我宗长老的亲传弟子, 是我宗的贵客,是我们谢你差不多。”徐长老笑说。
陆惜剑低下眉, 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换了一套新的干净衣物, 而腰侧空空荡荡。他顺势往床头一侧看去, 他换下的衣物已经清洗干净堆叠摆放在了桌几上,两个剑柄露了出来,一把他的贴身佩剑,而另一把……
他支坐起身,伸手将那把剑抽了出来, 明朔的剑光顿时将室内照亮了一度。
就是这把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剑,在关键时候助了他一臂之力, 将那无骨噬王虫斩杀。当时情形紧急,他还没来得及好好看过这把剑。
这剑的外观没有什么独特之处, 古拙且低调, 看着像是一把有了很多年头的古剑, 连剑鞘都不知道遗失到哪里去了。
凭着天生对剑的敏锐感, 陆惜剑知道这把剑一定不简单。
指腹轻轻擦过剑刃, 剑刃上自带一道灼热之气,仿佛微暖的火舌舔舐他的指腹,连带着他的血液也开始沸腾发热。
少阳。
陆惜剑的脑海中莫名其妙地划过一个剑名。
一旁的徐长老见到这剑时,同样也是眼前一亮,在心底赞叹一声:好剑。
他虽然是个医修,但是见多识广,无垢宗的宗库里也存有不少稀罕的名剑,并没有被这把剑的外表欺骗。
这把剑还未注入灵气,剑气就已如此锋锐,而在少年的指腹抹过剑刃之时,那把剑似是怕伤到他,刻意地收敛了锋芒,还是一把有灵性的剑。
徐长老不由得把这剑给宗主的佩剑对比了起来,宗主的那把剑可是世间难寻的极品灵器,却做不到如此的灵性,这剑难不成……是把仙器?
陆惜剑一瞬不瞬地看着手中的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像是遇到了憾别多年的旧友,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在心中激荡。
眼看着少年握紧剑柄,随即一道灵力波动在空气中荡开,徐长老面色一紧:“不可!你现在不能催动灵气……”
话音未落,陆惜剑就感觉到一股钻心的剧痛从丹田炸开,当下眼前一黑。
咣当一声,长剑掉落在地,徐长老眼睁睁看着刚苏醒的少年仰倒回床榻上,墨发四散,面容如薄纸般苍白。
他连忙上前按住少年的手腕,视察他的体内脉象,发现他方才强行使金丹运转动用了灵力,但好在山神娘娘留在他体内的那一缕仙气护住了他的心脉,眼下并无大碍,才松了一口气。
—
在钟灵定下建城墙的决策后,荀真叶和各位长老很快就确立了城墙高度和位置,绘制成草图后,便全权交给了城主卫樟去办。
桃源城现今有五万人口,大部分城民在来到这里之前,都是无家可归的乡野农夫,让他们写字画画很难,而修建城墙这等需要出力气的活儿,他们都能做得来。
于是草图一到手,卫樟便立刻开始召集人手,明确分工,规划产线,采集石料,挖掘黏土,烧制窑砖。
数日后,桃源城外已然建起了一座大型的窑厂,用于烧制城墙用到的砖块,而第一批成型的黏土砖块脱模,在棚屋下整齐地风干。
恰此时,荀真叶派弟子祁彦下山,前来视察城墙这几天的修建进度。
祁彦询问卫樟:“窑砖还未开始烧制么?”
他奉了师尊的命,直奔城墙处,却发现规划好的城墙区域只除了杂草、铺了地基,一块砖都还未铺上去,于是只得拐个弯来到窑场,发现窑砖竟还在晾晒。
卫樟连忙解释:“您有所不知,为保证烧制好的窑砖质地坚固,要用到数道工序,挖掘出来的红土要浸水泡后,将其反复践踏去除泥团中的气泡,再经反复摔打装入模具,在脱模后还需要阴干至少半年以上,再入窑烧制,像这样的工程,至少需要一年半的时间才能完成。”
卫樟如今身为桃源城主,但凡事仍亲力亲为,一天十二时辰,有大半的时间都呆在窑场里,他比谁都想尽早烧制出窑砖,可是要想建出能符合山神娘娘的标准,足够坚固的城墙,只有这么做,急也急不得。
一年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