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觉得日暮就像个大忽悠一样。
夷玉赶忙说:“呸,谁要学你的蝉蜕啊,你可不要害我家唐风居,那可是要受苦的。”
东方脱了个皮,把夷玉都给吓着了,看起来的确非常痛苦,他可不忍心让自家的大肥肉受那样的痛苦。
日暮就说了:“你别小看我好不好,我又不是只会蝉蜕这一门功夫,我好歹也是博学多才的,教唐三公子是绰绰有余的。”
夷玉对日暮好生鄙夷,其实东方也是这样。不过唐风居竟然有些心动。
他们这一路走来,唐风居也是瞧见不少危险的。他以前被唐老关在院子里,根本不曾见识外面的样子,如今见识了一圈,忽然觉得自己听没有用的。
有事情的时候,大家都能出个力,而唐风居觉得自己什么也不会,还需要夷玉来保护,说出去都羞耻。
唐风居干脆说:“你真的愿意教我?”
“那还能有假的?”日暮一听,说:“保证你不需要几天就变得特别厉害!”
唐风居说:“那好,我拜师。”
唐风居是个实诚人,说拜师就拜师了,而且还是跪下敬茶的,行了大礼。
这可把日暮给乐坏了,顿时觉得自己特别高大伟岸。把夷玉给气坏了,他觉得日暮是在占唐风居的便宜。可偏生唐风居不听自己的,非要拜日暮为师。
日暮觉得自己今天真是捡了宝了,收了三十六天门门主为徒不说,还有唐家的三公子。别看唐风居现在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底子非常好,根本不需要几天就能让人咋舌。
他们外面太开心,里面的王不留行都听不下去了,说:“你们小点声,真是吵死了。”
东方赶忙说:“闭嘴闭嘴,都小点声。”
王不留行给子车无奇疗伤,大约在里面有一个时辰那么久的时间,东方等的是抓耳挠腮的,一点都不安生。
而那边日暮就在勤勤恳恳的教唐风居一些基础的东西,那两个人倒是挺认真的。就是唐风居忽略了夷玉,夷玉失宠了,在旁边就不干了,闹来闹去的。
东方不停的在外间转磨,着急的厉害,想着怎么还不出来,难不成挺严重的,所以一直治疗不好,不会出什么意外罢?
他这么一想,就更是担心了,简直就是自己吓唬自己。
终于,半夏先出来了,然后王不留行也出来了。
王不留行一脸小大人的模样,用赶紧帕子擦着手,把纯青琉璃色还给了夷玉,说:“已经好了,可以进去瞧人了。”
东方立刻拔腿就跑,不过被王不留行又叫住了。
王不留行说:“急什么啊,进去小声点,他睡着了,别打搅他。”
东方赶忙点头,然后火急火燎的就进去了。
果然,子车无奇这会儿正躺在床上休息,眼睛闭着,呼吸也是绵长,看起来的确是睡着了,而且睡得很熟。
东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坐在床边,就看到子车无奇脸色还是有些白的,而且出了一头热汗,身上也都是热汗。
东方赶忙在子车无奇身上找了找,翻出了干净的帕子,拿着轻轻给子车无奇擦了擦汗水。出了这么多汗,不擦干净,万一吹了风着了凉就不好了。
东方小心翼翼,就怕把子车无奇给弄醒了,不过他才擦了两下,子车无奇就睁开了眼睛,还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东方连忙说:“你快闭眼休息,我给你擦擦汗,怎么出了这么多汗。那王不留行不会是庸医罢?”
他才说完,外面就传来了王不留行的大喊声,说:“你说我什么!我可就在外面呢!哼,你以为我听不到吗?”
子车无奇虚弱的笑了一声,说:“是纯青琉璃色太霸道了,我有点受不住,不过现在没事儿了……”
东方说:“行行行,我知道了,你别说话了,赶紧睡觉。”
东方听着子车无奇的声音就不舒服,虚弱的厉害,哪里敢让他再说话。
东方又说:“我拍着你睡觉,再睁开眼睛就没事了。”
子车无奇闭上了眼睛,不过无声的笑了一下,东方那哄小孩子的口味儿,其实让子车无奇挺受用的,感觉东方非常的在意他,怎么能让子车无奇不高兴?
子车无奇闭眼休息了差不多半个多时辰,眼看着就要到晌午了,外面的云笈宫弟子忙着招呼远道而来的客人。恐怕云笈宫学多年都没有这么热闹了,房间里就能听到外面人来人往的声音。
快要晌午,子车无奇睁开眼睛,感觉身体舒服了不少,他一动,东方就连忙走过来了。
东方问:“怎么起来了?是饿了吗?”
早上东方给他做的那一大碗粥,实在是太撑人了,子车无奇现在真是一点也不饿,摇了摇头,说:“只是躺累了而已。”
东方说:“那坐起来坐一会儿也行。”
子车无奇说:“我觉得自己恢复了七八成,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东方说:“你没听王不留行说三个月才能恢复吗?什么就恢复了七八成,你这个人就总是喜欢逞能。”
子车无奇虽然说得有些夸大其词,不过倒是也没有东方想的那么坏,至少六成是恢复了的,一觉醒来身体真是好了太多,让子车无奇非常惊讶。
王不留行听到声音,和半夏就走进来了,看了一眼子车无奇的脸色,就说:“我就说,有我在这里,他是死不了的。”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东方说。
外面日暮教了半天的唐风居,虽然唐风居没什么基础,不过非常用功,日暮教的一些小术法他一学就回了,感觉还挺有成就感的。
就是被冷落的夷玉非常不高兴,就差要上房揭瓦了,在一边气得直跺脚。
外面的日暮他们听说子车无奇醒过来了,干脆就全都进了里间去。
日暮说:“无奇的脸色好多了,看起来应该没什么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