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薇思才推开大门,就听见斯内普硬邦邦地说:“要我请你进来吗?”
“教授。”梅薇思乖乖站好,眼神渴盼地扫过台子,看到了坩埚里银色的半透明液体。
斯内普居高临下地注视她,语调慢沉:“坩埚里是你的魔药。”
“谢谢——”她才浮现出笑容,就被他打断了。
“为学生熬制魔药,不是我的工作。”他站在角落里,黑色的袍子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希望林小姐能够为此支付一些微不足道的报酬,比如,告诉他可怜的老师,有些咒语是从哪里学到的。”
梅薇思爽快道:“我在找二手课本的时候发现的。”
“是吗?”斯内普冷冷道,“我想,你使用神锋无影的时候,还没有拿到高级魔药制作的课本吧。”
梅薇思:“呃,以前看到过?”
斯内普抱起手臂:“你对黑魔王的恨意超乎想象。”
“我不恨他,我只是想打败他。”她耸耸肩,“然后大家一起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斯内普盯住她的眼睛:“不要对我说谎。”
梅薇思满头问号:“我为什么要说谎?”
他以几乎能杀人的视线盯了她足足半分多钟,忽然大步走来,一把揪住她后脑勺的头发,把她拖到坩埚边。
梅薇思:“痛痛痛!”
斯内普置若罔闻,摁住她的脑袋,把她的脸孔“咚”一下按进锅里。
梅薇思艰难地调整姿势,争取把鼻子露出来。
呛魔药也太恶心了。
但不得不说,药很舒服,冰凉的魔药触碰到伤口,火烧火燎的脸颊就好像被冰块敷过,刺痛的感觉减轻了许多。
她感觉到血肉蠕动,伤口长出新的肉芽,这个过程特别难受,痒得要死。过了好久,新的血肉收拢成疤,疤痕变淡翘开,最后脱落,紧绷的皮肤得以舒展。
药液从银色变成了黑色。
斯内普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按头的手:“你可以滚了。”
“谢谢教授。”梅薇思抹了把脸,来不及多看,甩着水就退了出去。
找到临近的盥洗室,扑到镜子前仔细瞅。
血洞消失了(^-^)v
伤口愈合了o(* ̄▽ ̄*)o
皮肤又变得紧致光滑,好像从来没有受过伤。
但……她使劲擦脸,又用水冲过,但伤口处,仍然残留着一点银色的光泽,好像涂多了高光液,亮亮的,还有光的折射。
“什么东西?”
梅薇思满脸困惑地跑去纽特的办公室,帮他准备教具,顺便询问:“我脸上的东西擦不掉了。”
“黑魔法造成的伤口,一定会留下痕迹。”纽特拎起嗅嗅,从它身上抖出一面小圆镜给她,“虽然我们已经尽力完善配方,但这已经是极限了。”
梅薇思问:“那是什么魔药,我都没有见过。”
“独一无二的魔药配方。”纽特说,“凤凰的眼泪、独角兽的血液、夜骐的尾毛粉末,野生雏菊的花瓣。”
梅薇思倒吸口冷气。
这得多贵啊?!
天啊,幸亏没和她收钱。
纽特微不可见地笑了,说:“不要担心,你拥有很多慷慨的朋友,它们自愿献出了材料,希望能够帮到你。”
梅薇思有点感动:“没有白给福克斯梳毛,独角兽是不是禁林的小家伙?它偷吃了我好多草莓,草莓酱差点就做不成了,还有夜骐,都是我给它们用清水如泉洗的澡。”
铲屎千日,用在一时,古人诚不我欺。
唯一让她纠结的是——
“这个防伪标志有点中二啊。”晚上,她坐在宿舍柔软的大床上,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可能是加了雏菊花瓣的关系,现在怎么看都觉得,像是用高光液在脸上花了一朵小花花。
贝蒂拍拍她:“很有个性,很摇滚。”
“唉,算了。”梅薇思没烦恼多久,精神奕奕地躺下,宣布,“明天我要好好吃上一顿,希望早上有炸鱼吃。”
次日,她头一个起床,冲向礼堂干饭。
炸鱼排,炸薯条,热牛奶,培根、黄油面包,杏子酸奶,荷包蛋……她正在往盘子里装东西,坐对面的塞德里克突然笑了。
“你的室友来了。”
梅薇思嘴里塞着薯条,口齿不清地说:“来这里,咦?”
她咽下脆脆的薯条,吃惊地看着自己的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