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掉对话窗口后,路宁板着脸盯着骆桓:“你都听见了?我警告你,不许说出去!”
骆桓皮皮的笑了:“我若说出去呢?”
路宁举起拳头:“那我就打得你说不出话来为止!”
她的神情太过严肃,眼神又凶狠,让骆桓没办法把这话当成玩笑来看。
况且他对路宁的武力值是有亲身体会的。这就是一只女暴龙,掂量了一番,他才故作不屑地说:“哼,你以为我像你这么八婆!”
目的达成,路宁心情转好,也不跟他计较:“让开,我要回去睡觉了!”
“我找你说正事?”骆桓气结,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
路宁瞄了他一眼,撇嘴说:“哦,什么事?”
骆桓直接推开她,走进书房,坐下后才说:“伍家那边的调查出来了,侦探建议我们,若真想对伍家动手,最好还是别好高骛远了,从最薄弱的地方突破比较好!”
“什么意思?”路宁不解地看着他,说了这么一大通就不能直接说重点吗?
骆桓对上她完全没脾气了,恹恹地瞅了她一眼:“就是让咱们针对伍老二动手,他手上有人命,捅出来对伍家是巨大的打击!”
吃喝嫖赌只是私德有亏,但沾过人命那就是犯罪了,闹大了,伍家颜面扫地不说,伍老爷子就是手眼通天也保不住他。若是运作得好了,搞不好还能把伍家的股价压下去几个点。
他们几个小孩只能做到这里了,到了后面,自然有伍家的对手跟进落井下石。至于伍家是强烈反击回去,保住目前的地位还是被人趁机干掉,那就看双方的博弈了。
路宁似懂非懂:“哦,那要我做什么,你说就是!”
骆桓嗤笑:“你能做什么,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话是这样说,但目前的进展并不顺利,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很多事说起来容易,真要实施就会发现,并没有想的那么简单,尤其是他也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做事。
路宁侧过头看着他。
“你看着我干嘛?”骆桓挠了挠腮。
路宁轻蔑地看着他:“不用我帮忙就算了,把卡还给我,我自己来!”
闻言,骆桓急了,路宁这丫头傻愣愣的,对上伍老二那个坏胚子,万一吃了亏怎么办?
“你别乱来啊!”他急急忙忙地叫住路宁。
但他一直都被路宁欺压,关键时刻,路宁又哪儿会听他的。
见路宁要走,骆桓也顾不得其他,只得和盘托出:“那件事过去好几年了,伍老爷子早用钱摆平了这事,现在要贸然炒起来,很难,咱们得先寻一个由头!”
说是由头,不过是因为当初那件事伍家老爷子花了大价钱,堵住了当事人的嘴,毁灭了许多证据,现在贸然爆出这事,没有铁证,伤不了伍家,反而会引起伍老爷子的警觉。所以只能一面联系当年的知情人,一面寻找伍老二不法的新证据。
反正伍老二每天都在荒唐,这种证据多得是,但关键的是怎样取得这种证据,尤其是视频录音这一类具有冲击性的铁证。
“由头?这还不容易,交给我就行了!”路宁胸有成竹地说。
骆桓可不敢相信她,紧张地问:“你打算做什么?你别仗着力气大乱来,伍老二以前入过伍,做过侦察兵,身手很不错。”不然侦探也不会为这为难了。
伍老二生性太过暴戾,伍老爷子也不是没想过要纠正他这脾气。在伍老二18岁那一年,因为一个不如意杀了自家的狗后,伍老爷子就把他送进了部队里。
原是想让部队严禁的作风和辛苦的训练磨掉他骨子里的戾气,哪知道在部队的那几年,除了让他身体更强壮,拳头更凶猛外,他的脾气并无任何的改变。
见状,伍老爷子生怕他在部队惹下大麻烦,只得让他退伍,放到眼皮子底下看着。
就是这样,最终还是没能避免惨剧的发生。
路宁瞟了他一眼:“知道了,你准备好微型摄像机,让侦探盯着,明天放学我去会会他,你要不放心,可以跟着!”
***
“哟,什么风把裴大少爷刮来了?咱们裴大少爷不是最不屑到这种销金窟的吗?”孟希正在打麻将,瞧见裴渊进来,一面扔牌,一面不忘取笑裴渊。
裴渊斜了他一眼,没理会他的奚落,独自坐到沙发上,取了一只玻璃酒杯,倒了大半杯红酒,小口小口的抿了起来。
裴渊这杯酒刚喝完,孟希就扔下了牌局,凑了过来。
他先是凑到裴渊的面前嗅了一下,然后夸张地摇了摇头:“呀,酒坛子打破了,怎么,裴大少爷有心事?”
“好好说话!”裴渊瞟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孟希往沙发上一靠,翘起二郎腿不停地晃:“我怎么就没好好说话了?裴大少爷不是去安镇玩了吗?怎么有空掀咱们的牌子!”
“这话酸得,孟希是吃醋了吗?”旁边有人起哄。
孟希故作耐烦地挥了挥手:“去,别捣乱!”
他一个人唱作俱佳,弄得满屋子的嘘声和笑声。
只是这种热闹的气氛丝毫未影响到裴渊,他就像个局外人,站在一旁围观。
见裴渊从头到尾都板着一张脸,怎么都逗不笑,孟希知道他的心情肯定是坏到了极点。
不再做无用功,孟希双手插兜,站了起来,冲阳台的方向努了努嘴:“去那边坐坐?”
裴渊放下酒杯,站起来,随着他一起去了阳台。
阳台的帘子半拉开,挡住了屋子里的光线,让这一方天地变得幽暗静谧。
天上繁星璀璨,地上街灯闪烁,及至远处天地交汇处,连成了一片,让人犹如置身于浩渺的宇宙中,深刻认识到个人的渺小。
秋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也让裴渊被酒精侵蚀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他站到阳台上,双手扶着栏杆,极目远眺,目光投向遥远的夜空:“交代你做的事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