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烧

灼烧 第54节(2 / 2)

之前,一条#陈鹤征正在为钟萦创作新歌#的话题,跳到了文娱榜单的第四位。在话题下发帖互动的,除了狂冲kip的各类营销号,还有一群叫“晨钟暮鼓”的cp粉。

这些人嗑的就是陈鹤征和钟萦的cp——神秘冷感制作人x桀骜不驯女歌手。

单是把人设摆出来,已经极具张力和萌点。

cp粉神通广大,不仅扒到了一些陈鹤征的私人信息,还找到了钟萦出道前的经历。粉丝说他们相识于德国,一场命中注定的邂逅。

才华横溢的超级富二代和酒吧驻唱的女学生,陷入颜值,忠于才华,一触即燃。

陈鹤征写的歌,外人不能唱,但钟萦可以。

钟萦也为陈鹤征背弃低调原则,走到聚光灯下,成了商业化的女歌手。

甚至有人拍到过两人的合照。

照片上的背景如油画,应该是国外小镇的露天咖啡座。陈鹤征穿帽衫,肤色很白,墨镜架在手指上,他侧着头,同身边的女性友人说着什么,鼻梁的弧度格外高挺,眉宇间是惯有的凉薄傲慢。

发帖人说,这张照片是她无意中拍下来的,当时就觉得那个穿帽衫的男的帅惨了,身材和衣品都一级棒!虽然气质冷了点,但是,显得特别贵气。

拍照时发帖人不小心和他对视了一眼,冲击力堪比心脏骤停。照片在发帖人手机里存了很久,直到最近迷上嗑cp,才晓得那两个人是陈鹤征和钟萦。

这条动态是超话里回复楼层最高的精品贴,底下全是激动到不行的粉丝评论,温鲤逐条看过去,手指微微发起了抖。

这张照片,清晰又直观地提醒着温鲤,她和陈鹤征之间,隔着一个音讯全无的五年。

有新朋友在这期间走进了陈鹤征的生活,而她对此后知后觉,甚至,无能为力。

更何况,钟萦还有一个暧昧到不行的微博简介——

“我爱着一个人,你呢?”

这个句子一度成为cp超话里的镇圈金句,甚至,还衍生出一个红极一时的文案——

每一句试探性的询问,都藏着女孩子深埋的喜欢。

温鲤也是看过粉丝超话才知道,这个在她朋友圈里出现过好几次的网红文案,源头竟然是陈鹤征和钟萦。

网络信息,假的多,真的少,温鲤也知道,磕cp这种事情圈地自萌,一种娱乐方式而已,不能较真。

可她真的好难过啊,想哭却哭不出来,全在心口的位置堵着,积压良久,连呼吸都疼。

房间里静悄悄的,陈鹤征背着光,垂眸看向温鲤时,瞳仁的颜色深不见底。

温鲤忍不住搂着他的脖子,将他抱紧,眼睛里浮起涩意,声音也弱弱的,她说:“我没想过要怀疑你,阿征有多喜欢我,我很清楚。你说你身边从来没有别人,我信你。我只是……”

话音在这里停顿下来,温鲤大概也觉得自己有点幼稚,沉默片刻,才继续说:“只是讨厌很多人都说你和钟萦更般配。”

这话一出口,压在温鲤心里的那块石头,好像也一并落了地,让她很没出息地红了眼睛。

她讨厌看见“般配”两个字,也害怕所有人都觉得,钟萦比温鲤更适合跟陈鹤征在一起。她知道爱情里不该有攀比,可是,累积在胸口的酸涩实在太鲜明,她没办法视而不见。

那是陈鹤征,是她用一整个青春和全部力量去喜欢的人,她受不了他与别人产生牵扯。

这段失而复得的感情,对于温鲤来说,实在太珍贵,也太脆弱。她想好好保护它,不想再让它经历任何波澜。

一念至此,温鲤忽然觉得现在的自己好狼狈,一定不好看,于是,她将脸埋在他的颈窝的位置,不肯抬起来。

气氛愈发安静,窗外月光淡淡。

陈鹤征一只手搭在温鲤背上,轻轻拍着她,安抚她,手指偶尔穿过她长长的头发,动作与气息,都透出温柔的味道。

“这些事情,在你心里埋了多久了?”陈鹤征将声音放轻,问她。

温鲤的睫毛湿润,神情委屈得厉害,又透着些倔,她小声说:“也没有很久。”

时间倒是不久,但是,完全不能提,不能去想,稍稍碰一碰,就觉得心脏发痛。

闻言,陈鹤征又朝温鲤靠近一些,与她贴得更紧。两人体温相融,几乎能感受到对方身上脉搏的跳动。

叫他这样贴着,温鲤也说不清到底是热还是羞,下意识地将他搂紧,手指埋进陈鹤征的衣领中,碰着他颈后温暖的皮肤。

“那些话题和议论,让你吃醋了?”一边说话,陈鹤征一边吻着温鲤的耳垂,“既然难过,心里不舒服,为什么不来找我算账?要自己忍着?”

温鲤被他时轻时重的亲吻搅得心猿意马,呼吸都有些燥,小声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怕你觉得我幼稚还小气,也怕你嫌我矫情。”

恋爱中的患得患失,总是让人既纠结,又无力。

陈鹤征忽然将她抱起来,抵在落地窗的玻璃上。

楼高风寒,玻璃窗外空无一物,温鲤有一种失重的错觉,连忙手忙脚乱地缠住他,吓得几乎哭出来。

陈鹤征在她惊叫出声的瞬间,吻过去,嘴唇抵住她,入得深而重,每转一个方向都吞没得更厉害,湿淋淋的痕迹。

温鲤叫他逼得几乎喘不过气,含在眼睛里的泪水终于掉下来,一面哭,一面却又抱着他不放,那股缠绵悱恻的劲儿,让月光都变成蜜桃般的粉。

陈鹤征见她哭得不行,才放开她,任由她软绵绵地趴在自己肩膀上,对她说:“我跟钟萦的确是在德国认识的,但是,跟才华和音乐什么的都没关系,是因为我们用了同一个心理医生。”

“医生”两个字,精准地刺在温鲤心头最软的地方,她连忙抬头去看他,眼眶红得厉害,唇上还留着被他吻过的痕迹。

陈鹤征低下头,又亲了一下她含泪的眼睛,继续说:“在德国的那几年,我的状态一直不好,身体需要不停地复建,过程很苦。最重要的是,我很想你,想得快疯了,却没办法回来见你,因为我们已经分手了。”

仿佛有匕首透胸而过,温鲤疼得呼吸都停滞,脸上没了血色,眼睛里却溢满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