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的剪裁与温鲤的身形完美贴合,腿长腰细,胸口微微丰盈的特点,全部凸显出来。侧面看过去时,曲线更加漂亮。
温鲤在镜子前转身,陶思看着她,脱口而出:“尤物啊。”
这个词是有点贬抑的,陶思也觉得不妥,立即捂住嘴巴,小声说:“对不起啊,鲤鲤,我有时候说话不过脑子。”
温鲤好脾气地笑,“没关系。”
虽然导购极力推荐,好听话不要钱似的往温鲤身上堆,但温鲤的脑袋一直清醒,并没有被捧得飘飘然。她回到试衣间,将裙子脱下来,还了回去。
陶思一脸遗憾:“不买吗?你穿真的好看”
“要五位数呢,”温鲤笑眯眯的,低声说,“太贵了,又不是日常款,平时都不能穿,买回去也是压箱子。”
陶思想了想,也对。
导购见劝不动温鲤,转头继续围着陶思打转,又拿了几款裙子推荐她试穿。陶思兴头正足,温鲤不想扫兴,就坐在外面的小沙发上等她,昏昏欲睡时,手机忽然一震,弹出一通视讯邀请——
发讯人是陈鹤征。
温鲤心跳一颤,连忙接上耳机,还调整了一下座椅的角度,确保前置镜头不会拍到其他人,才接下这通视讯。
陈鹤征已经到了酒店,身后是高层建筑夜景辉煌的玻璃窗。他披着浴袍,端着纸杯喝水,同时,朝镜头瞥来一演。
黑漆漆的眼瞳与眸光,锋利亦清隽,好看得不像话。温鲤觉得心跳声愈发清晰,几乎能在品牌门店里震出回音。
不等她开口,陈鹤征先说话了,“在外面?”
温鲤点头,指腹摩挲着机身边沿,轻声说:“陪朋友在逛街。”
听她说逛街,陈鹤征忽然意识到,温鲤几乎没有主动开口,跟他要过什么东西。
陈鹤征作为音乐制作人,风头正劲,陈鹤迎更是如日中天。媒体和营销号一贯喜欢拿兄弟俩的身价做文章,说他们堆金积玉,腰缠万贯,单是唐和那栋气势恢宏的总部大楼,就足够惹眼。
温鲤却像是隔绝在这些信息之外,她意识不到陈鹤征已经羽翼丰满,一身富贵,只当他还是读书时那个桀骜而冷漠的少年,要人陪着,也要人哄他。
她爱陈鹤征,很爱很爱,只是爱他这个人,与外界的一切都没有关系。
真是个有意思的情形。
陈鹤征用食指关节敲了两下桌面,对温鲤说:“如果有喜欢的东西,就买下来,账单我替你付。”
温鲤笑着,摇了摇头,说自己什么都不缺,只希望他早点回来。
“回来”两个字叫她说得缠绵,撒娇似的。
陈鹤征轻笑着,故意问:“想我了?”
温鲤瞄一眼四周,见无人注意她,很用力地点头,小声说:“特别想。”
她太乖了,声音软,眼神也剔透,纯粹得没有半分杂质。
陈鹤征非常把她藏起来,藏到没有人的地方,谁都别想多看她一眼,嘴上却忍不住逗她,“说两句好听话,哄哄我,我就快点回去。”
什么样的,才算是“好听话”啊……
温鲤无意识地咬唇,神色茫然,还有点纠结。
陈鹤征似乎很喜欢看她这副为难的样子,唇角浅浅勾着,眼睛里笑意鲜明,藏都藏不住。
既宠,又纵容,全无底线。
温鲤恰好在这时看了眼屏幕,被陈鹤征眉眼含笑的样子,狠狠撩了一下,心口都发麻,耳垂一阵一阵地烫。
她想到傅染宁分享在朋友圈里的一则视频——当男朋友听到你叫他“哥哥”。
品牌门店里播放着轻音乐,还有烘烤过的暖橙香,氛围舒适又轻松。
心跳快,眨眼的频率也有些快,温鲤尝试去控制,她浅浅呼吸着,在陈鹤征沉黑的目光下,小声又小声地叫他:“哥哥……”
陈鹤征一愣。
温鲤目光飘着,脸红,眼尾也红,声音轻轻弱弱:“我想你了,哥哥要早点回家。”
音落,视频里的人没有立即出声,不寻常的沉默,空气好像凝滞。
耳机里悄无声息。
温鲤以为是自己表现得太幼稚,不免有些窘迫,忙说:“我不会说什么好听话,只能到这种程度了,你……”
她正要说你别难为我,却听陈鹤征叫了声她的全名——
“温鲤。”
温鲤搞不清他为什么突然严肃起来,呐呐的:“怎么了?”
陈鹤征透过屏幕盯着她,声息很沉,一字一句,缓慢又清晰地说:“叫哥哥这种事,对我做就行了,对别人,绝对不行,知道吗?”
温鲤似乎被他吓住,眼睛眨了眨,一双眸子剔透无尘。
陈鹤征意识到自己有点过激,他偏过头,吐了口气,又重新看向她,语气软下来,商量着:“我四天后回去。回家那天,你过来,到我这边住,好不好?”
温鲤下意识地就想点头,说好,对陈鹤征,她也一向是纵容的。
动作进行到一半,她突然反应过来,脸色倏地红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