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美了,人群沸腾。
有人“wow”一声,几乎傻住,满世界打听:“这妞谁请的?谁带来的?有联系方式吗?推我推我!我要疯……”
话音未落,亮着屏幕到处要联系方式的那只手机,被人按熄了,丢回到主人怀里。
主人手忙脚乱地接住,想发火,猛地抬头,看清扔他手机的人,又有点懵:“小陈总?”
陈鹤征不理,当着一众人的面,走向舞台。
他腿长,几级台阶两步就跨完。跳舞的人看到他,歪着脑袋,笑了一下。
她笑得那么漂亮,眼中有光,水润的唇色如蜜桃,诱着人在上面咬一口。音乐依然在响,她踩着那阵密集的节奏,带着飞扬的裙摆,落入陈鹤征怀里,像一朵鲜艳如烧的红玫瑰。
世界明暗交叠,人声鼎沸,好像有烟花,也有火焰,落在看不见的地方,光怪陆离,又灿烂盛大。
陈鹤征在她落过来时,直接伸手揽她的腰,将女孩子圈进他怀里,哪都不许她去。
他抱得太紧,温鲤贴在他身前,抬起手臂去揽他的脖子,与他极亲密地在一起。
黑色的长裙,衬她肌肤如雪,心跳声似乎能穿透强烈的电音,落入耳膜。
“这是干什么?”陈鹤征抱紧她,目光看她的唇,又看她的眼睛,“要我命吗?”
“我在哄你呀!”温鲤笑得明艳,目光亮晶晶的,只看他一个人,“我让阿征伤心了,让他觉得疼,是我不好。我想穿上漂亮的小裙子,跳好看的舞,哄哄他,让他原谅我,别再伤心。”
陈鹤征喉结滚了滚,像是吞咽了一记。
温鲤一只手滑入他的衣襟,掌心隔着衬衫,贴在他心脏的位置,摸到他的心跳,也摸到他的体温。
“以前,我太胆小,也太懦弱,总怕自己会成为你的累赘,瞻前顾后,连爱你这件事都做得不够纯粹。”
“这段时间,我有思考,也有很认真地反省,”温鲤仰头,目光被他吸引似的,只落在他身上,移都移不开,“我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以后不会再退缩。阿征要我坚定地爱他,这次我一定做到。”
陈鹤征没说话,垂眸静静看她,也在听她说。深邃的眼睛像海洋,揉着琴声与月光。
温鲤忍不住用指腹碰了下他的眼尾,“你还愿意相信我吗?”
在“坚定”这种事情上,她好像一直出尔反尔,信用破产也不稀奇。
等了两秒,依然不见陈鹤征说话,他只是用纯黑的眸光看她。
温鲤有点急了,很重地咬一下唇,“要不,我给你写个保证书吧,按手印的那种。就写——温鲤一辈子跟着陈鹤征,死心塌地,同死共生……”
他要她死心塌地,她便给他。
因为早在温鲤学会坚定地爱一个人之前,陈鹤征已经在用这种方式爱她。
爱了她好多年,吃尽苦头,是她笨,没有早早觉察。
一束光,在这时落过来,颜色格外深,汹涌如海潮。
舞台上的两个人,同时被光芒照亮,璀璨着,像身负烈火。
台下的人,也同时看见,用冷漠隔绝所有暧昧的陈鹤征,喉结在颤,像在克制什么。
他指腹微凉,缓缓贴上女孩子的唇,用了些力道,去揉那抹鲜润的颜色,好像要将它彻底地永恒地占有。
好多人都见过陈鹤征冷情,却鲜少有人见过他沦陷。
因此,一束束目光,不由自主地移过去。
他们都看见,陈鹤征身上似乎浮起了某些情绪,很欲,很浓烈,想要占据什么。他扣着女孩子后颈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在施加力道。
温鲤就在他怀里,陈鹤征施加什么样的力道,她最清楚。
她下意识地喘气,呼吸都湿热,小声问他:“我的死心塌地,你要吗?”
陈鹤征低了头,靠近她,要吻不吻的。
温鲤的锁骨上浮了湿意,那块儿皮肤感受到陈鹤征靠近所带来的热度。
她呼吸更重,胸口不住地起伏,又问:“我的一辈子呢?你要吗?”
他眼眸很暗,她指尖很烫。
两个人紧贴着,却迟迟不吻,互相胶着,用目光彼此凝视。
温鲤觉得她快失控,心跳乱得不成样子。
她仰头,无措又紧张地看向陈鹤征,“你……”
话音刚出口,就被他截断——
“每年入冬,我和大哥都会去华音寺拜一次佛,为父母诵一卷经。”陈鹤征的手指轻轻碰了下温鲤的唇珠,他声息很低,“刚刚那些话,你敢在佛祖面前说吗?”
神佛在上,听她誓言。
她许诺给陈鹤征一生一世,也给他死心塌地。
若违此誓……
若违此誓,又能怎么样呢?
温鲤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眼睛,她腰身软,腿也软,几乎站立不住
陈鹤征抱紧她,在温鲤耳边,用一种温柔刻骨又坚定至极的语调对她说——
“若温鲤违背誓言,陈鹤征必定心痛一生,孤独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