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想和白战墨几乎同时伸出手,二人的双手握在一起,异口同声地说道:“幸会,幸会!”
夏想感受到白战墨手中传来了强有力的力道,心想从外表上看白战墨不是孔武有力的类型,但他手上的力道不小,证明是一个极有权力欲的人,就又说了一句:“听说白处长经历丰富,既参加过重大工程的建设,又有在部委工作的资历,是一位少见的全面型的技术型的干部,难得,难得。”
白战墨对夏想的第一印象是,绵软但不软弱,说话进退有度,举止有礼,沉稳之中透露出一股温和和淡定,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不由暗暗惊奇,一般在官场沉浮十几年以上,有了足够的阅历和经历之后的人,才会淡定从容之中,给人坦然舒适的感觉,夏想才28岁,怎么会给他一种足够厚重的沉淀感?
白战墨相信他的感觉不会错,他今年33岁,虽说比夏想大了不多,但自认比夏想经历复杂多了,从底层的工人和技术人员,到基层的干部,以及国家部委的高官,他接触过的人物形形色色,自我感觉有不凡的阅人眼光,今曰一见夏想,却让他对自己的眼光产生了一丝怀疑,因为他有点看不透夏想。
白战墨听了夏想的客套话,知道他已经了解了自己的履历,就笑着说道:“相比之下,还是夏处长比我见多识广,从坝县到城中村改造小组,再到安县,再到现在的产业结构调整领导小组,不管走到哪里,夏处长都做出了令人羡慕的成绩,我不得不说,你是我见过的年轻一代的官员之中,最有能力的一个。”
两个人互相夸奖了几句,却都心里有数,恐怕在对方眼中,自己的成绩越突出,威胁越大,就越让人心里不舒服。
谭龙抬手看了看手表,说道:“时间不早了,要不我们先走?”
付先锋见过招完毕,也说:“好,我们就不打扰方部长和秘书长用餐了,有空再聊……”
谭龙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夏想同志,要好好陪两位领导吃好饭,既要吃得舒心,又吃得安心,不容易。”
李丁山回应了一句:“我和方部长要求简单,不挑剔,又和小夏不是外人,吃饭倒是次要的,主要还是坐在一起说说话。”
付先锋呵呵一笑:“是该好好说说了……”
方进江听出了言语机锋之中的针锋相对,淡然一笑,说道:“饿了,饿了,去吃饭,别站在门口说话了,光说话可解决不了温饱问题,得看实际行动才行。”
方进江的话,更是另有所指。
几人一见面,虽然没有提及下马区的问题,但实际上还是围绕着下马区的人事问题,交手几招。
和李丁山、方进江吃饭期间,相谈甚欢,方进江对夏想通过常委会的任命,十分乐观,认为付先锋掀不起什么风浪。夏想和李丁山也没有多说什么,饭后各自回家。
蓝袜自夏想走后一直住在曹家,夏想回到家中的时候,第一眼见到的人就是蓝袜。初夏的夜晚,不冷不热,温度适宜,蓝袜穿了一件大号t恤,可以明显看出上身镂空,下身只穿内裤,露出了白腻的大腿。
夏想一进门就见到蓝袜极具诱惑的打扮,难免就多看了几眼,蓝袜不满地说道:“看什么看,看你们黧丫头去。我是方格的女朋友,你还乱看,真没道德。”
夏想又气又笑:“你在我家穿得这么暴露,还怪我看?你在我面前又晃来晃去,我不看也得看,你还怪我?真没道理。”
曹殊黧挺着大肚子从里屋出来,一脸恬静的笑容:“蓝袜你别吵他,他一路辛苦了,让他早早洗洗睡觉去,肯定明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夏想就点化蓝袜:“看到没有,要做贤妻良母,就得向黧丫头学习。对男人,不能总凶,否则男人早晚会跑掉。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以后对方格,不要总举起大棒,要适当地给一两个胡萝卜……”
“多谢赐教,我记下了。”蓝袜又换了一副温柔乖巧的模样,伸手帮夏想拿开行李,又帮他脱了外套,“领导一路劳累了,我来照顾你洗澡,好不好?”
曹殊黧在一旁直笑,不说话。
夏想被蓝袜调戏,一个大男人还能怕一个小女人?他就一边脱衣服一边说:“好,正好你再帮我按摩按摩,解解乏。”
蓝袜吓着了,转身就跑:“我伺候你家殊黧还不够,再伺候你,我又不是你们家丫环!”
蓝袜躲到了楼上,夏想就和曹殊黧说了说在京城的经历。
看着昔曰可爱可人的小丫头,身子笨重,微微发胖,夏想不由感慨,将她揽在怀中,说道:“女人生孩子是挺辛苦,挺着肚子几个月,多累人。”
小丫头却没有邀功的觉悟,而是用手轻轻抚摸高耸的肚皮,说道:“其实习惯了就好了,当你觉得体内孕育着一个小生命时,所有的劳累都变成了幸福……”忽然惊讶地叫了一声,“又踢我,真不老实,和你一样能折腾,一定是一个儿子。”
“真的那么喜欢儿子?”夏想看到小丫头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有一种母姓的光辉闪动,心想所有女人都有母姓的一面,母姓很伟大,有时会战胜许多贪欲。怪不得世人都说母爱最伟大,为了后代,许多母亲宁肯牺牲自己,也要保全孩子。
正是因为伟大的母爱,人类才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