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一个演技派

第23节(2 / 2)

阿九点点头。李谕拍拍他的背:“去吧,去教瑞儿。”

一会儿就听到阿九大喊:“不对,不对!父皇说要轻点儿!”

李谕看着几个小孩扭做一团,不由笑笑。

大皇子小名阿九。九数字最大,又取久的谐音。因此从小身边人都叫他阿九或九郎。

阿九长得圆滚滚的,看不出像皇后还是像李谕更多,但小孩子总是可爱的。

二皇子小名瑞儿。母妃是汝阳王的宠姬吕氏,李谕封了德妃之后,也把她晾一边了。瑞儿长得像德妃,肤色像雪一样白,不过一样闹腾,并不文静。

要说两个儿子李谕更喜欢哪一个,他还真说不出来,不都是小天使么。如果天下可以像其他遗产一样分割的话,他真心愿意把天下分成三份,给三个孩子一人来一份。

但这是梦话。两个儿子之间,他总得立一个太子。

李谕正想得入神,一只什么东西猛得往他肚子上一扑。

“父皇!”

李谕嗷的一声。

能这么肆无忌惮的,只有他的小公主。

“妞啊,”李谕抱起她,弹弹她的脑门,“你想压死父皇吗?”

小公主直笑,搂着李谕的脖子,腻也腻不够。

天色暗些时候,李谕让宫人将孩子们送回去。他一个人在船上又在湖面上漂了一会儿,山林与湖泊之间,清凉无比。

回到宫殿时候,已经是掌灯了。才到行宫,有些东西还没有完全整理好,李谕带来几箱子的书都放在书房中,静静堆放在书架下。他特意吩咐了,这些东西不许别人动手归置。

第二天一早,萧从简过来时候,李谕正坐在院子中的古木下,一边吃早饭,一边翻书。见到萧从简来了,他合上书,问:“丞相一早来,有事?”

他叫宫人为萧从简添了座。萧从简只喝茶,道:“乌南派国使来京了,想来觐见陛下。”

李谕噗嗤一笑,差点把水喷出来。他现在开始觉得好玩了。他问萧从简:“乌南有几年没有派使臣前来朝贡了?”

萧从简说:“十一年。”

李谕道:“不容易啊,走了十一年才走到京城。”

萧从简笑了笑,说:“陛下,臣已经安排了,让礼部将人打发走。”

李谕想了想,说:“朕倒想见见。都说乌南国人狡诈,现在的乌南杨氏王室尤其狡诈。难道还能有三头六臂不成?”

萧从简不太赞同。能面圣觐见是小国国使的荣幸,乌南好多年不来朝贡,今年迫于形势,这才急忙来协调,已经迟了。

不过李谕坚持:“朕要亲眼看看,他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萧从简见他坚持,便委婉道:“这其实也是乌南惯常使用的手法。一时服软,送上金银和美女,然后老实一段时日。不久又故态复萌。”

李谕心情正好,听了这话,拖长了声调道:“美女……朕确实听说乌南的美女出名。丞相是怕朕被异国的美女迷了心智?”

萧从简端起茶杯的动作就顿了顿,他还真对皇帝不太放心,并不觉得这个笑话好笑。

过了几日,礼部安排妥当,前来觐见的周边几国国使都被召来行宫,其中就包括乌南国使。李谕花个半天时间见他们,乌南国使被排在最后一个。

前面几国都是例行公事,到了宣乌南国使的时候,周围空气都有些微妙。李谕仍是笑容满面,向身边人道:“大家都想见见乌南国使,听听他说什么,看看他给朕献上什么吧?”

萧从简也在一旁,本来这种完全仪式性的场合他是不会来的。但今天不一样,他还是抽时间来看看。皇帝说这话时候,目光与他相接,又挤眉弄眼的,像在等一场好戏。

乌南国使是个瘦小精干的中年男人,说着一口流利的大盛官话,与其他各位国使相比仪态算中等,不好不坏。不过一上来就把马屁拍得震天响,一会儿夸皇帝是天上的太阳,一会儿夸皇帝是地上的大海。

李谕只是微笑着听了。国使又递上国书。礼部的人接了转呈,李谕只摆摆手,没有看。

乌南国使脸色微动,立刻道:“臣此番进京,带来了乌南珍奇,特献于陛下。”

李谕这才坐正了,像来了兴致一般,道:“哦?是什么样的珍奇?”

有两只箱子抬了上来。箱子不大,李谕看着也就普通行李箱大小。宫人上前打开两只箱子,众人都盯着箱子,不由有些低低的议论。

大家都以为箱子里装的是珠宝,没想到里面装的竟然是活人——一只箱子一个,两个少女像花瓣打开一样从箱子里舞了出来。

那是两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女,肤色洁白,极为纤细柔韧。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纱裙,半露胸部。有些大臣已经非礼勿视,扭头不看了。

萧从简看向皇帝。皇帝脸上的笑容加深了,身子前倾,似乎看得极其入神,一副玩味的神态。

他出声提醒:“陛下。”

皇帝看也没看他,只冲他摆摆手:“嘘。”

萧从简不动声色,看向乌南国使。乌南国使一脸笑意,只盯着皇帝。

等少女们一曲舞完,皇帝连连拍手:“妙啊,妙。这样柔韧的身体,朕很久没有看到了。”

这句话并不假,这两个姑娘技术确实玩得溜。要放在将来,会是多好的体操人才啊。不过之前吹的乌南出美人显然也就不过如此。宫中容貌比这美的多了去了。

而且显然乌南的信息比较滞后,还以为皇帝喜好娇嫩少女。

不过这样也好,李谕正好发挥一下。他立刻叫宫人将两个少女带下去,要“另行安排”。

乌南国使觉得皇帝正是龙心大悦时候,小心道:“陛下,近来大盛在与鄙国的边疆陈兵数万……”

李谕漫不经心挠挠脖子:“竟有这样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