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心好累

第34节(1 / 2)

他不能再去接近玉佩,相反,他要远离玉佩,事情只能留给芽芽来做。

打定了主意,心却放不下来。此事要越快越好,在芽芽还没有发现奕枫喜欢她之前,在奕枫还没有发现他想要得到她之前,两个人都在懵懂之下,他们才能带着玉佩离开……

抬手摸着潮湿的领口,林侦心底忽地生出一种难耐的焦灼……

……

御花园一水蜿蜒、流出巍巍皇宫外,流入东路巷深处,一潭清池,池上雕梁画栋,绵延五进,门匾上御笔亲书:汝宁公主府。

江南庭院,花墙婉转,雕出水上翻波;一进,一风景;四季花,百芳草;水石相映,廊台入画;掩在闹市之中,避在禁宫之外,小院桃源,悠然雅静。

春夜,小月残钩,一池静水,人间景致倒影,天地浑圆,似真似幻。

玉兰新绽,一株白,一株粉,彼此交缠拦在窗前,宛如清雪点点压着桃枝。窗内红烛摇曳,轻纱掩不住娇声,春意浓,薄绸缠,肌肤香腻,汗*……

待那颤抖的烛花悄悄地摆正了身姿,房中旖//旎依然。从枕下抽出丝帕,亦洛轻轻地拭着他的额头,汗珠儿顺着他英俊的脸庞滑下,触得到将才那热气腾腾的激荡之后难以平复的涟漪……

他的汗滴在她的掌心,心化成水,酥软的骨头都被碾作尘埃,尘与水,交缠如泥,不由得唇就轻颤,“夫君……”

娇娇的语声带着难耐之后的羞涩,他轻轻握上那曼曼腰肢,哑声道,“说啊。”

“不……”

“不说我可不能饶你。”

“我……”

她轻轻抿了唇,薄纱下若隐若现都是他的痕迹,风//流入骨。他的目光不觉就痴,这就是三年前让他一眼陷落的女孩儿,原本早已无心,无血,岂料那一眼、一句话,就让他复了凡人……

他低头,又啄在那有些红肿的唇上,“说。说给为夫听。”

“夫君……”将才的缠//绵都不似此刻羞人,答应他要说出身子的感受,却是腻在齿间一个字都说不出。

“我不负卿,夜夜言娇尽。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耳边,他不知羞地调//戏她,平日早是红了脸颊,此刻热热的人儿周身都是红晕,贴进他怀中,呢喃道,“我怕……”

“怕什么?怕受不得?”

“往后不可这般贪食……你……总是不听。”

他笑了,抱着她轻轻闭了眼睛,“这就是我的灵丹啊,今夜定是好眠。”

……

他睡了,鼻息很轻,长长的睫毛那么安静……

他该是个书生,丹青水墨,醉写山川,雅淡,情浓;却怎奈,造化弄人,造化又树人,狼烟遍地,家仇国恨,成就了大名鼎鼎的西南王。

第一次相见,他不知道她是公主,她不知道他杀敌无数,一身铁血。

十万铁骑重锁西南,他进京封王。一路来,朝中议论纷纷。有主张扣下他,养成京中闲王,慢慢解去江家兵权;亦有老臣力主加封爵位,江家两代忠肝义胆,铁骑王师镇守西南,朝廷不可自断臂膀。皇父按下众臣,直到亲眼看到这一身白盔白甲之下,清秀的书生。

岂料,庆功之宴将将结束,他就求了三位老臣保媒,求娶三公主亦洛。朝中又是一片嘈杂,有人说他野心之大昭然若揭,亦有人说他这是在向朝廷表忠诚。

昭仁殿里,皇父与亦洛彻夜长谈,次日招他进殿:三公主是镇朕心头爱女,实不忍分离。

一年后,他带着重礼进京,领下圣旨,做了驸马。

亦洛至今记得那晚洞房花烛,他抱着她,端详她,仿佛初识,仿佛久寻之渴,那一夜,缠绵入骨,极致人生……

时至今日,他依然兵权在握,镇着边境,镇着西南的安危。朝中再无异声,许是这两年来他这个驸马做得人心服,亦或者,他们在等着他死去……

自幼内症不足,又多年领兵征战,元气殆尽,早有老仙医诊病,定他:三十而立,难为命;四十不惑,不到头。

兵权与边疆,亦洛眼中只有夫君,私心越来越重,想让他就这样安安稳稳地在她身边,就这样夫妻二人,二十年,十年,一年,一月,一日,一夜……

心忽然怕,惶恐不已,抱着他,“夫君,夫君……”

“嗯,”

睡梦中,他依旧听到她轻唤。

“我……我想生个孩子。”

他微微睁开眼睛,“嗯?”

“我要生下,西南王。”

他笑了,翻身,拂去轻纱垂落……

☆、第48章 ,

“此番多谢公公照应,这点银子给公公买茶喝。”

从敬事房小跨院里拐出来,僻静的甬道里林侦从袖中取出一百两银票递给送行的大太监李瑞。

“殿下折煞老奴了!万万不可!”

李瑞根本不敢接,忙不迭地推辞,“区区小事怎劳殿下挂心,老奴自当为主子分忧才是。”

“银子不多,是奕桢一点心意。”林侦微笑着劝道,“此番并非分内之事,王九承公公如此照应,算是为我留下一个可心、可用之人,岂非难得?”

“李公公,”王九从林侦手中接过银票,塞进李瑞手中,“您拿着。打小您是抱着殿下长的,殿下一直记着。将将搬回北五所就说要去看看老人儿,一是文华殿功课忙、万岁爷也常说话儿;二么,是奴才懒,没应主子的话去找您。这不老天罚奴才生这么场病,虽是给您和殿下添了麻烦,到底是见着了。殿下这口茶钱是赏您的、也是孝敬您的,不拿可就是驳了主子顾怜老人儿、一番念旧的心意了。”

拿着银票,李瑞两手颤抖,抬眼看林侦,双目忽然浑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殿下!!老奴这些年没有一日不念着娘娘、不惦记着殿下和两位公主。老奴该跟了娘娘去,却苟活到今儿!日日夜夜,锥心刺骨,就是要等着有朝一日娘娘的陵寝移入皇陵!主子,让老奴好好儿给主子磕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