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嘉搅着衣角,没有动,傅知延也没有动。
二十秒之后,他终于又开口,柔声问:“还有事?”
“知延哥,我们…是在一起了吗?”她声音压得很低,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路灯从头顶铺下来,他额前几缕垂发掩映着额头,眼眸里,静水流深。
这几天,过得有点晕晕乎乎,像走在云端,像做梦,那样的不真实。
就在她以为得不到答案,转身要开溜的时候,傅知延突然出声:“下雪了。”
果然,天上又开始纷纷扬扬地下起了小雪,落在地上,迅速化掉。
就在叶嘉抬头看向夜空的那一瞬间,一记轻吻,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叶嘉就像被施展了定身术,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他的唇,真的好软好软。
傅知延稍稍离了些,挑了挑眼角,轻声问她:“现在,感觉真实了吗?”
为什么每次,都这样快,这样猝不及防?
明明都还没用准备好,就已经结束了。
意犹未尽。
叶嘉红着脸,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亲这里,可能更深刻。”
傅知延忍不住笑,伸手摸了摸她额前的刘海:“那样,今晚也许就走不了了。”
摸头杀!
微笑杀!
还有撩人的话!
这个男人…有剧毒。
目送叶嘉上楼,傅知延转身,脸色顷刻间冷沉,拿出手机拨了出去:“穆琛,叫上晓军,来局里开会。”
“老大,今年是初一啊!”穆琛还在父母的家里陪着吃年饭。
“老坤的事,有了新线索。”
闻言,穆琛顿了顿,沉声道:“马上。”
第二天一大早,叶嘉便去局里报了案。
材料递交上去没多久,搜查令就已经申请下来了。
陶荻被陈牧山囚禁在地下室,地下室只有一盏昏暗的白炽灯,她的影子就像一个半歪着的稻草人。
正中间有一张大床,床上摆满了各种各样可爱的洋娃娃,她双手被吊在了头上,半跪在了床正中的洋娃娃堆里,那些娃娃都是陈牧山买回来的,看上去逼真得有些瘆人。
陶荻身上穿的是一件可爱的公主裙,手上戴着白手套,脖子上还套着一个小铃铛。
地下室潮湿阴冷,她身上裸露的肌肤,有大片的乌青,整个人瑟瑟发抖。
嘴角上也挂着血迹和淤青,眼睛上沾满了浑浊的睫毛膏,将眼皮都糊了起来,嘴上也化着殷红的唇膏,脸颊上盛开着两朵夸张的腮红,这根本不是化妆,而是胡乱的涂鸦。
这些,都是陈牧山的杰作。
此时此刻,陈牧山嘴里叼着一根烟,拿着一根卷发棒,站在床边,修长惨白的手,撩起陶荻的长发,一缕一缕,替她卷发。
陶荻全身颤抖,丝毫不敢动弹,陈牧山现在精神已经完全处于云里雾里的状态,刚刚,他吃了不少药。
“乖乖,为什么想要离开我呢?我对你不好吗?”他仔仔细细地替陶荻卷了发,手拿着卷发棒,就靠在她侧面的脸颊上,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我多么喜欢你啊!在孤儿院见到你的第一面,那时候,你那么的小,一双眼睛却是水灵灵的,就像个精灵。”
陶荻强忍住心里上涌的作呕,不敢大口呼吸,她的皮肤甚至还能感受到卷发棒那灼热的温度,近在咫尺…
“求求你放了我…”陶荻提着嗓子,颤栗地哀求道:“我以后会好好孝敬你,我不会跑了,求求你…求你别这样…”
陈牧山突然将卷发棒扔在了床头,伸手直接掐住了陶荻的脖子,用力地钳制着,他白得瘆人的手背上暴起了青筋,陶荻瞪大了眼睛,舌头情不自禁地露了出来,紧接着陈牧山突然放手,她大口喘息着汲取氧气,而他反手握住她的下颌,一个粗暴的吻覆了上来,陶荻无法闭嘴,她想要呼吸,大口的呼吸,可是他的吻宛如席卷而来的暴风雨,逼得她只能用牙齿招待不速之客,用力咬下去,血腥气一瞬间覆盖了口腔,陈牧山的下唇流出了鲜血,但这并没有阻止他的暴行,反而激起了他更大的欲望。
陶荻恶心得要吐了,就在陈牧山唇齿离开的那一瞬间,一口酸水直接喷了出来,喷在了他的脸上,这两天,陈牧山没有给她喂东西,她饿了很久,胃里什么都没有了。
陈牧山似乎一点也不生气,也不嫌弃,脱掉了外套,擦了把脸,阴测测地看着她,笑。
就在这时候,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
“喂,谁啊!”
他的声音还有些三五不着调,晕晕乎乎。
“坤爷,那个坤…坤爷!”他一个激灵,清醒了很多:“坤爷,您怎么突然…”
“刚刚嗑…嗑了点,我在自己家里,不会有问题。”
“是…是我丫头跑路了,我去首都把她抓回来。”
“什么条子?这关条子什么事,这是我的家事…”
“坤爷您别生气。”
就在陈牧山刚刚挂断电话,门铃大作,他扶着墙歪歪扭扭地走出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