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记得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盛夏,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还有一个极好看的少年。
鱼岚再次陷入沉睡。
第二天,运动会结束,学校开始正常上课。
物理老师在黑板上列了一堆看不懂的复杂公式,学生们一脸听天书的迷茫表情,不管听懂的没听懂的都在奋笔疾书地写笔记。
鱼岚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地转笔,头顶上那根总是不屈不挠翘起的毛都软趴趴地垂了下去。
从运动会之后,他就再也没看到周绵了。
他当时一声没吭地就走了,也不知道周绵会不会察觉到什么奇怪。
……又不是他的错。
谁让周绵亲他的手指。
鱼岚忍不住搓了一下脸。
许嘉沿很纳闷地瞅着他:“你怎么回事啊?运动会闭幕式没看见你人,今天早上一来了就半死不活的,身上哪根筋又断了?”
鱼岚嗓子有点哑:“没什么。”
他有点想找周绵把所有的事都说清楚。
这样他就可以有正当理由咬周主席的脖子,也不用继续避讳下去了。
可是鱼岚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也没有办法想象周绵的反应。
毕竟他是个alpha。
周绵会觉得奇怪吗?会……讨厌跟他亲近吗?
会愿意让他闻闻吗?
鱼岚的咽喉轻轻动了一下,又闭上了眼睛。
只要鱼岚在学校里老实不惹事、遵守校规校纪,他跟周绵就几乎不会见面——毕竟他们两个其实是没有什么交集的人。
鱼岚白天去训练,晚上回教室上晚自习。
这样几天过去,他觉得身体又开始不对劲起来。
那种熟悉的渴求从骨头里、血液里渗透出来,像滚烫炽热的岩浆,烧的他浑身难受。
最开始那几天是强行忍下来的。
后来就失控了。
那种感觉几乎比易感期还让人控制不住。
是最原始的、与生俱来般的渴求,深入骨血。
鱼岚没能跑完今天的训练量,半途就进了器材室,脊背僵直地克制了一会儿,坐到了地下的瑜伽垫上。
他可能走不回宿舍,鱼岚觉得自己在高烧,呼吸发烫,连皮肤都是泛红的颜色。
鱼岚手指轻颤着握紧到一起,又从口袋里把手机拿了出来。
没有别的办法,他只能跟周绵坦白了。
要打电话的时候,鱼岚才想起来。
他没有周绵的联系方式,微信,手机号码都没有。
只能打学生会主席办公室的电话。
如果周绵不在,还会无人接听。
鱼岚呼出一口滚烫的气息,反应似乎都变的迟钝了,他找到学生会主席办公室的电话,拨出号码。
一丝冷汗从他的额角划落下来。
嘟——
耳边响起一阵盲音。
鱼岚心想:啊,果然不在。
下次见到周绵,问他要一个手机号吧。
通话长时间无人接听,正要自动挂断,鱼岚却听到“滴”的一声,有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嗓音透过无线电传过来:“你好。周绵,请问哪位?”
那嗓音流进耳朵里,鱼岚轻轻一个激灵。
然后张了张嘴,艰涩道:“是我。”
周绵停顿片刻:“鱼岚?”
他竟然能从这两个字里听出什么,敏锐地问:“你怎么了?”
鱼岚:“我在器材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