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岚抬起周绵的右手,他的手掌外侧,有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破的,向下流了一行的血,在苍白皮肤上的颜色显得格外嫣红。
散发着alpha的味道。
鱼岚先是一阵难以形容的心疼。
然后觉得嗓子有点渴。
反正……血滴到地上也是浪费。
鬼使神差地,鱼岚将周绵的手臂凑到了唇边,沿着他的手腕,一点一点轻轻吮掉了那一行血迹。
又将那处伤口放在唇边小心翼翼地碰了碰。
及时消毒。
周绵的手臂轻轻绷紧,手腕的位置浮现起青色清晰的筋络。
鱼岚以为自己弄疼他了,马上松开了他的手:“怎么了,疼吗?”
周绵本来想说不疼。
但是想了想,轻声开口道:“有一点。”
鱼岚看了眼时间,现在马上就放学了,学校的医务室可能已经关门了。
他抓了一下头发:“不知道附近哪儿有药店,要不你在这儿等我,我去给你买药,或者我们现在去医院。”
“这样的伤,不至于。”周绵垂眼看向他,顿了顿,“我家在附近,你要去我家吗?”
鱼岚点了点头:“行。”
他得看着他把伤口处理好。
毕竟周主席就算会打架,也是很脆弱的。
周绵打了辆车,在他家的门前停下。
周绵的家是四合院样式的房子,空间很大,从正门走进去,穿过天井,走到客间,都是很长的一段路。
鱼岚一开始以为周绵是其中的一家,后来发现好像整个宽敞的大院子都是他家的。
周绵带着他走到正间,推开门。
房间里的管家有些错愕地看着他们二人:“……小少爷,您回来了。”
快二十年的时间,这是周家的小少爷第一次带人回家。
周绵点了点头。
鱼岚打量了一眼这间房间。
沙发前面是摆放着一个可以煮酒烹茶的梨花桌,角落里种着几棵苍郁的盆景,叶子被修剪成好看的形状,中间放着一樽很有质感的实木落地钟,整个房间都充满一股低调古雅的华美。
沙发上有一条雪白雪白的小狮子狗,耳朵旁边绑了两个两个半长不短的小辫子,非常漂亮。
它有点怕生,奶声奶气地冲着鱼岚“汪”了一下。
“………”鱼岚难得有些拘谨。
周绵道:“你随便坐,我去拿医药箱。”
他看了一眼沙发上的狗,“它不咬人的。”
鱼岚点了点头,坐到了沙发上,跟那只漂亮的小白狗对视。
然后忍不住伸手轻轻戳了戳它的脑门,又轻轻地摸了一下。
周绵提着一个小型医药箱过来,单手打开,从里面拿出碘酒和纱布。
鱼岚道:“我来吧。”
他去洗了手,然后坐在周绵的身边,把他的手腕握在手心里。
鱼岚眼皮低垂,用棉签蘸着碘酒在周绵的手上小心地消毒,然后贴上两片干净的纱布。
周绵看着他的侧脸。
鱼岚很少认真去做什么事,他专注起来的时候,神情就有一种很不一样的韵味。
“好了!”鱼岚说。
他将周绵的手腕放下,又问:“现在还疼吗?”
周绵微微牵了下唇角:“不疼了。”
鱼岚起身:“那我就先走了,你记得不要碰到水。”
管家道:“同学中午在这里吃饭吧,今天家里做了几个好菜。”
鱼岚说:“不了,我回家就好了。”
周绵抬起眼看他,温声道:“鱼岚,留下来吧。”
鱼岚本来就不怎么坚定的内心一秒动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