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果失去力量,该多好。
然而,这个想法只是在他心中隐隐冒出头,就被压了下去,像花瓣被卷入旋涡般,很快了无痕迹。狼族向来忠诚,就算偶尔闪过什么大逆不道的想法,那也只是无意识间臆想。
【卡修斯黑化值+100】
正在疯狂咳嗽的苏弥:(╯‵□′)╯︵┻━┻她做什么了!黑化值就几乎翻了一倍!这是人能干的事吗?不就是被他吓到不小心喷了他一身草莓奶昔吗?!至于黑化值翻倍吗?
然而,下一瞬间,苏弥就浑身一颤。
不对,卡修斯应该不知道她的身份。怎么会把苏弥做的事按在苏弥尔身上?
喷他一身饮yhdj料、弄脏他衣服的,是苏弥,不是魔王,卡修斯不知道她的身份,不应该会因为她的行为增加对苏弥尔的黑化值啊。
难道……卡修斯看破她身份了?
苏弥感觉肌肤上传来淡淡的颤栗感,鸡皮疙瘩瞬间从手臂上升了起来,心脏狂跳。
不会吧?她哪里露出破绽了?!这不对劲!
苏弥好半会才从咳嗽中缓过来,却感觉手指冰凉。她都怀疑是不是系统搞得鬼了。
这一百黑化值加的实在是太古怪了。
苏弥不确定卡修斯到底是真的知道了她身份还是只是怀疑,她调用起最近被疯狂磨砺的演技,“咳咳,卡修斯阁……”
她话还没说完,原本寂静的大厅更是静得连根针掉落都听得见,气氛冷凝。
苏弥几乎能感觉到四周如芒在背的目光,有敬佩崇拜的,有惊吓的,也有如同看死人般同情的目光——众所周知,终焉帝国第一军团的指挥官洁癖极重,衣着向来整洁,而且不喜欢别人直呼他名讳,而苏弥几分钟内触了两个雷点,这可不就是可以直接躺棺材了吗?
在察觉到周围目光后,苏弥就反应过来了,心中一阵懊恼。
遭了。忘记卡修斯现在穷讲究,不喜欢别人叫他名字。
因为是不久前刚玩过的游戏角色,卡修斯这个名字比指挥官、极地冰狼阁下这些称谓更让她熟悉,再加上她并不像其他进化人一样从小学习着以卡修斯为经典案例的指挥教材长大,对他现在的身份没有真实感,导致惯性没改不过来,习惯性地就脱口而出了。
苏弥有些忧郁。
明明以前是最忠诚可靠的大狗狗,为什么现在不仅黑化,还养成了一堆有的没的毛病呢?
作者有话说:
其实在最初做卡修斯人设的时候,我脑子想的全都是哈士奇。qaq。
卡修斯耳朵和哈士奇差不多,是竖起的里面带点粉的耳朵。二哈如果不傻真的很帅!
第23章
所有人都以为这位严苛的指挥官会因为被直呼名讳而发怒,然而他只是站在那,一动不动。
银色的帝国肩章在星船的光线下泛起冷硬的光芒,折射那双隐带北极之狼气势的淡蓝瞳眸,晦暗的眼瞳中眸光沉沉,让人摸不清这位指挥官的情绪
“卡修斯。”有些扭曲模糊的回忆从脑海深处的记忆中被翻出,他忘了陛下的相貌,其实也不记得她的声音。但是,被主人呼唤时的悸动,却犹如刻入灵魂一直刻入体内。
卡修斯……既是陛下为他取的名字,也是曾经他被陛下认可的证明。
只有被王信任的魔物,才拥有被王赐名的荣耀。
每次听到陛下赐予的姓名被喊出,他心底都会升起一股欣悦的满足,尤其是在被效忠的王呼唤时。
只是,后来他再没机会听自己的主人呼唤这个名字。曾经,他喜欢被直呼姓名,似乎这样就能填补他心中的空虚,证明他是陛下最信任的忠实眷属。
他的王,不会抛弃她最忠诚的仆从。
可是后来,希望慢慢湮灭。他开始日日夜夜想念那道在记忆中模糊的声音。从不做梦的他开始学会做梦,每一个梦境都是一样——他的陛下回来,如往常一样,如往常一样,对着他道,“卡修斯”。
然而,梦境永远只是梦境。每次从睡梦中醒来,依然是这一片没有陛下的深空。
听着无关紧要的人在恭敬地称呼陛下赐予的名讳,他却找不到曾经听到这三个字的欣悦和满足了,反而升起一股抓心挠肺的焦躁与不耐。
他疯狂渴求他的名字被人呼唤,但是旁人的呼唤反而会加剧他的空虚和渴求,让他更加烦闷焦渴。所以他不允许人直呼他名讳。
但是刚才,在眼前的人类少女刚唤出他名讳时,他心间却好似升起一股……如同被陛下呼唤时的悸动!
“咳……”苏弥见卡修斯八风不动,从他身上一点都看不出什么有效信息。立马保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优秀原则。
不管他知不知道,只要不被挑明,她还能演!
苏弥见他并没有真的因为一个称呼而发怒,心中不禁升起老母亲般的欣慰,虽然黑化值涨了,但是她一手养出的大狗狗怎么可能是那么一个小气的人?船长他们说的什么不能直呼其名的禁忌肯定都是什么夸张的谣言。
在她记忆里,卡修斯算是她眷属中最公正温和的一个了,而且就像大多数狗狗怕寂寞喜欢被呼喊名字,卡修斯也不例外。在游戏中,如果在话语的前端或末尾加卡修斯,是会加心情的。
就算一个人性格再怎么变,也不至于完全变成相反的极端吧。
知道卡修斯并未发生太大改变,苏弥内心不禁一定。如果必须暴露身份给七大眷属中的其中一个,她会选择卡修斯。
因为卡修斯是玩家最先收服的眷属,意义非凡。他从弱小到强大,会一直陪伴在玩家旁边,从不背叛。
不管是哪条结局线,不管玩家身在何处,只要卡修斯没有死,他都会找到玩家陪伴左右,算是游戏中最忠诚的眷属。
想到游戏里忠诚的大狗狗,苏弥心中对遇到黑化眷属的抵触都散了几分。她瞄了一眼卡修斯的军装,洁白的衣料已经被饮料湿透,黏糊糊得一大团,他挺拔肃冷的身形与身上的脏污一对比,那团痕迹就更加醒目。
苏弥有些尴尬,喷别人一身饮料,就算对方是自己游戏里的眷属,苏弥也做不到视若无睹。
毕竟游戏是游戏,三次元是三次元。
她手上还拿着柏杭递过的纸巾,苏弥不好意思地帮他擦了擦胸口草莓奶昔最多的区域,“抱歉。弄脏了你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