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闷闷地摇头。
“阿姐给你换一个?”少年往上蹭了蹭他的掌心,两只手攥紧住女郎的手腕。
“不要,谁都不要。”
大概是生病,心里也跟着孱弱起来,会黏糊糊依赖人。
楚凝岂会看不出来他的心思,只是想逗逗他。
想要通过少年和他相似的脸上,多看几分不一样的喜怒痴嗔的颜色。
见怜煜凑自己凑得紧,十分依赖,心口有几分触动,把她的思绪都给扯了回来。
“好,依你。”
女郎的手绵软,怜煜捧着睡了过去。
怜煜养病期间,邵瀛没有露面。
他像是很忙碌,又像是上回三人一次吃饭时闹得不太愉快,他不想见到怜煜。
怕闹得尴尬,所以没来。
面上子,倒是走过场派人送来了许许多多的补品。
楚凝无微不至,见少年郁郁寡欢,为了让开心,彻底和她敞开心扉。
守着他吃药。
杭南进贡了一只通体白毛的鹦鹉,幼帝见了新奇,借着送给楚凝的名头,赏给怜煜,供他养病时取乐玩耍。
上回长公主府急匆匆来人请太医,幼帝听到了风声。
还以为是裕安长公主的肚子有动静了。
诊脉的太医回去后,被召去问了话,这才知道,原来是阿姐收的义弟发了高热。
少有人知道怜煜。
幼帝就没有明目张胆的赏赐。
楚凝越是照顾得周全,怜煜心里越是愧疚,他越发觉得,若是阿姐知道他的龌龊心思。
借着姐弟的名义,窝在阿姐的身边。
会怎么样?
他真的害怕,不敢去赌。
新来的婢女安分守己。
就是看得严,怜煜晚间时候泡浴泡够了时辰,就会敲响门扉适时提醒。
屋内置放的冰也算得稳,就怕过多又冷着怜煜。
少年不想好得太快,只能偷偷地把药喝一半倒一半。
七八日下来。
怜煜的身子好多了。
怕他闷坏,楚凝早早命人挑选了两匹上好的马,配上马鞍和垫子,要带着他出去骑马游玩,然后去温泉宫泡药浴驱寒。
“阿煜这些时日好多了。”女郎声音清脆。
怜煜轻嗯,“是因为阿姐的照顾,我才能好起来。”
他的眉眼低垂,呼吸略微热。
回话时没有去过去看旁边的女郎,女郎没有着往常样式的襦裙。
她今儿穿了一身红衣骑装。
束腰束发,少几分娇柔,更多了几分利落的飒爽。
只有一点不好,利落是利落了,矫好的身行全都被勾勒出来。
傲人的雪峰曲线,以及那寸一掌臂弯就能握过来的细腰,还有后面。
真恨不得把在场随行的男侍从偷偷往女郎身上偷剽的眼睛都给挖出来。
一方面在心里又止不住的嫉妒邵瀛。
他碰过阿姐。
嫉妒真是卷得他手闲不住,揪了好几把马的鬓毛,引得马儿嘶嘶鸣喊。
“阿煜的马....”
楚凝发现了怪异,以为马才拉来的,不听训,要踢人,楚凝的话都还没有说完。
她自己骑的马忽然发起了性,两只前蹄高高地撅起来,就要将楚凝给掀翻下去。
就近的婢女们生怕被踩踏,吓得怪叫乱窜,含巧被挤得倒退,楚凝已经着马摔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怜煜腾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