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像楚凝多一些,相反,男孩跟怜煜更像,像两个缩小版的他们。
楚凝看着孩子的长相出神。
尽管满屋子的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一瞬间变得凝重。
还是张麽麽端着进补的汤药进来,才打破了一切的僵局,“公主,郎中说您的身子还虚,该多多休息。”
楚凝喝了药,张麽麽端着空碗出去,含妙含巧以及杜成越纷纷找借口离开。
一时之间,房内只剩下楚凝和温之俨两人。
楚凝三番两次想要开口,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好像从什么地方讲似乎都不太对,所以她等着温之俨来问。
岂料,温之俨并没有提有关怜煜的事情,只嘱咐楚凝好好休息,还跟她说起她出来小筑之后,京畿发生的一些趣事。
说楚澈忙碌之时也时常问起她,过两日得空了会来这边看望她,问楚凝有没有想念的京畿食物,他可以飞鸽传书让楚澈带回来。
楚凝听得兴致阑珊,温之俨笑问,“是不是累了?”
“要不要躺下多休息一会?”
温之俨扶着她要放倒楚凝身后的绵枕,楚凝制止他的行动,她的目光放得很远,看着外头的墙。
两人之间又静了一会,楚凝才把目光转回来,“之俨,关于孩子,我和他,阿煜是怎么跟你说的。”
温之俨明显顿了一下,又很快缓过来,“怎么了?”
“公主为何突然跟臣下提起此事?”
怜煜是怎么跟他说的,楚凝非常的好奇,甚至是怪异,温之俨和她没有醒过房事,她就直接大着肚子生产了,生产之后就见到了她的夫君温之俨,而他什么都没有问。
楚凝实在想不到怜煜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法子能够让温之俨接受。
她的脑子从迟钝慢慢转动到精明。
楚凝攥住温之俨的手腕,不确定但又觉得有可能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怜煜就这么走了,楚凝忽然很恨自己为什么突然就睡了过去,一连昏迷几天。
温之俨极快反应过来,“公主多虑,一切相安无事,并无大事发生。”
楚凝还是不敢确信,“真的吗?”
“你还没有回答我,阿煜怎么跟你说的。”
温之俨展颜坐下,“过去的事情都不重要了,这孩子以后就是我的亲子,公主不必担心,外头也不会有什么流言蜚语。”
“前些日子政事忙碌,忽略了公主,好在都忙完了,公主想在这修养多久都好,臣下一直在这里陪着。”
外头还在打仗,京畿人多眼杂,害怕消息走漏,在小筑内还好,这里清净,只要 楚凝不出门,就不会被发现。
温之俨面容柔和谦温,楚凝恍惚疑问。
“是吗?”
“京里的事务忙完了……”
这么快....就过去了,之前的事情好像一场梦一样,心中说不上来的惆怅若失。
楚凝在小筑座的小月,按理说,少了令她糟心不已的少年,她该庆幸,因为孩子生了下来,他走了,温之俨也接纳了孩子,没有什么不好。
近来,楚凝的心中总是不安宁,她夜里还会惊醒,摸到旁边空荡荡,常躺着少年的地方变得异常的冰冷。
不止如此,她开始做噩梦,梦里少年躺在一块血泊里,脸上毫无生气,更没有了呼吸。
楚凝真的太恐慌了,她不知道自己的惶恐究竟从何而来。
温之俨和含妙含巧嘴巴太严,她也试着侧面从杜成越的苦衷打听怜煜的下落。
可惜,他一向混得没有边际,在这件事情上,竟然也跟着守口如瓶,杜成越是盼着她和怜煜好的,他不会转变得如此之快。
甚至在说起怜煜之时,脸变得讳莫如深,欲言又止。
按理说,她产子已经结束,怜煜都走了,杜成越和他交好,实在不必继续守在小筑内,他时常在小筑就算了,常常到楚凝跟前晃,就像是完成什么任务,为怜煜守护她似的。
楚凝察觉出不对,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必然出什么事情了。
楚凝并没有即刻就要赶回京畿,她的身子养得差不多了。
这日支走了含妙含巧,温之俨不在,她直接找杜成越问亮话,“成越,你告诉我,阿煜到底怎么了?”
“他去了哪里?”
杜成越脸色微变,马上背过身。
“姐...呵呵呵公主,阿煜能怎么样,自然是好好的,好好的,他没什么事。”
楚凝拉下脸,“你要瞒我?他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觉得我会高枕无忧万事大吉吗?”
杜成越听着,心里也不是滋味。
回想怜煜的托付,敌国都打进来了,他像个傻子在外征战,楚凝在和温之俨和和美美,他以身付国,只为成全楚凝,让她能够得合家之好。
杜成越想过要不要替他告诉楚凝,就算楚凝不喜欢怜煜,好歹也记挂记挂他,让她知道有一个傻子为了她,义无反顾去外征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