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招新试卷,陆星言考了90分,满分100分,本次招新6人,最低分是20分。不是他们太拉胯,是卷子太变态。
数学社的人走了,又来了好几拨社团,不过风骤全被陆星言抢去了,导致其他人那并没有什么波澜。
江稚鱼拿到了自己的广播社聘书,抬头一瞧发现第2节 晚自习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了,再一瞧,大家都围在陆星言那里,想看他的数学社招新试卷。
江稚鱼在黑板上敲了一敲:“大家安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等会儿老班就来了——”
每周日的晚上,照例是班主任老吴坐班,不过每次第1节 晚自习快下的时候,老班就神秘的失踪了,然后一直到第2节晚自习快结束的时候,才慢悠悠的从对面的教师楼晃过来,然后猝不及防地出现在窗子外面,笑呵呵的逮住正在说闲话的同学:“说什么好笑的话呢,也说来让我听听——”
一听到老班的名字,大家下意识的往窗户外面看去,再抬头一看墙上的钟表,赶紧跑回了各自的位置。
老班不在的时候,就是江稚鱼坐在讲台面前,一边写着自己的习题册,再时不时的抬起头来,点几个说悄悄话的人,让大家保持安静。
不过今天的江稚鱼也有些心不在焉,她想看陆星言的试卷。
当晚自习熟悉的下课铃响起,大家收拾好背包,蜂拥涌出教室,没一会儿的功夫,教室已经空了一大半。
江稚鱼走到后排,敲了敲陆星言的桌子,朝他微笑:“陆大佬,你那张数学卷子能不能借我看看?”
回答她的是陆星言的沉默。
江稚鱼还觉得蛮尴尬的,说:“如果不行的话,是我冒昧了,抱歉。”
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陆星言伸手扯住她的一边袖子,他这个人向来惜字如金,他说:“没有。”
然后他从桌肚里抽出那张试卷,拿给她。
江稚鱼眼睛一亮,一把拿走,她脸上的笑极具感染力,让陆星言也忍不住跟着上扬了嘴角。
陆星言看着她匆匆扫视试卷,陷入了思索的模样,说:“卷子你拿走吧。”
江稚鱼刚要道谢,却听陆星言下一句说:“其实我觉得这题目出的超纲,对于高考来说并无任何用处。”
陆星言补充说:“高考题目和竞赛题目是两条路子,有时候互有妨碍。”
江稚鱼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声谢谢,而陆星言完全不知道她为什么又不高兴了。
陆星言很是懊恼,或许他应该去跟张朝华学习一下。
其实陆星言想问,她去了哪家社团,不过瞧着她心情不太美妙,不愿多说话的样子,陆星言又默默的把话吞了回去。
不过第2天晚自习的时候,陆星言就从张朝华的嘴里知道了,张朝华说:“班长去了广播社!嘿嘿,以后周三晚上,我必然竖起耳朵听!”
有人问:“你怎么知道?”
张朝华大言不惭的说:“社团招新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广播社的学姐……”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起哄的男生打断了:“行啊,你张朝华——”
陆星言对他们接下来的聊天内容一点也不感兴趣,他只是有些失落的低头垂眼,然后悄悄把周三晚上这个时间点记在心里。
晚自习课间休息的时候,班主任说了一下运动会报名的事情,让大家积极踊跃一点。
宛如白说。
班主任把这件事情交给正副两个班长,但是很明显大家只想看热闹,对于参加运动会这件事情不是很积极。
最后还是江稚鱼和陆星言这两个班长亲自上阵,补足了空缺。
晚自习结束后大家都走了,只有江稚鱼留在教室里整理名单,等她终于填好名单,伸手打了个懒腰,却见刚才离开的陆星言去而复返。
江稚鱼往后排瞧了瞧,然后看向他:“有东西落下了?”
陆星言说:“没有。”他放了一杯椰果奶茶在江稚鱼的桌上。
嗯?江稚鱼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这些天和陆星言共事的默契让她意识到,这杯奶茶大概……也许……是给自己的。
江稚鱼撕开吸管的外包装,利落的戳开纸封膜,对陆星言说:“谢了!”大约是看自己在这里整理名单,他心里过意不去吧。
其实江稚鱼只是觉得,按照陆星言这慢吞吞的性子,不如自己来。
江稚鱼伸了个懒腰,说:“好了,终于结束了,明天可以交给老班了,走吧走吧。”
江稚鱼去检查两边的窗户,陆星言自觉的从里面把后门锁上,最后江稚鱼啪嗒一下,锁住前门,拍拍手:“可以回家了!”
江稚鱼顺嘴问了一句:“我从南门走,你从哪个门走?”
陆星言鬼使神差的说:“南门。”其实是西门。
月上中天,少年亦步亦趋的跟在少女后面,沉默的眼睛里写满了自己,都未曾彻底弄明白的心事。
突然少女转过头来对他说:“既然你也从南门走,上来吧,我送你一程……”
江稚鱼开玩笑说:“就当是报答你的奶茶之恩——”
江稚鱼的电瓶车停在教学楼前,她拍了拍坐凳上的灰,朝陆星言说:“上来坐吧——”
于是陆星言束手束脚的坐在后座上,他的长胳膊长腿看上去和看上去很不合适,他甚至小心翼翼的不敢碰到江稚鱼。
明明从教学楼到南门口不到1千米,但这段路程陆星言过得很煎熬,他差点被江稚鱼从电瓶车的后座上晃下来了。
江稚鱼把他从门口放下来,大约是今晚的心情还不错,她竟朝他说了一句:“运动会加油!”
少年的心里好像装了一头小鹿,砰砰砰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