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秧歌的众人情绪饱满得很,扮相也是千奇百怪什么都有,全都笑得咧着嘴,一个个儿一手扇子一手帕子,扭得格外认真。
夏月初粗略地一看,就看到了扮成孙悟空、白娘子、济公、吕洞宾……等等,甚至还有一个壮汉扮成了黑脸包公。
好家伙,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涂了满脸,那个油黑锃亮,还真有那么几分意思。
她也是许多年没见过扭秧歌的了,前世小时候,老家那边逢年过节都要扭秧歌,秧歌队从街上一过,大人小孩就都跟上去,即便没有扮相没有扇子也都扭得高兴。
没想到千百年前,东北这边的大秧歌无论是锣鼓点儿还是扮相,都好像没什么变化似的,让她忍不住有些怀念小时候在老家的日子。
秧歌队后面便是栖霞寺如今的主持淳平大师,他如今也已经年逾古稀,胡子花白的一大把,但是边敲木鱼边诵经,从山里一路走到城里,却还是红光满面,看不出半点儿疲惫的样子。
随着被众僧抬着的佛像渐渐露出真容,路边的人立刻如浪潮般跪拜下去,磕头的人此起彼伏,嘴里念诵佛号的,祈祷许愿的不一而足。
薛壮却忽然伸手揽住夏月初,带着她一起冲进出巡的队伍。
“你疯了啊?”夏月初毫无防备,吓得差点儿崴了脚,又怕他的行为激怒别人,心跳得都快从嘴里蹦出来了。
薛壮却干脆把她打横抱在怀里,瞅准机会从主持身后跑过,俯身从八名僧人抬着的佛像下面矮身钻了过去,然后又飞快地起身离开队伍,蹿到了路的另一侧。
夏月初靠在他胸前惊魂未定,狠狠朝他身上拍了一巴掌,还没等开口斥责,就听到周围的人全都冲着薛壮欢呼起来,甚至主持和众位僧人也都笑着冲他们点头示意,旁边的人也都投来羡慕的眼神。
“你这突然发什么疯,吓死我了!”夏月初这回当真是一头雾水,抬头怒视薛壮,等待他给个合理的解释。
薛壮把夏月初放下,还不等说话,只听旁边一位大娘满脸羡慕地说:“小娘子是从外地嫁过来的吧?怪不得你不懂我们这边的习俗,能从出巡的佛祖宝象下面钻过去,就能保你们一世平安,若是钻过来的时候还能许愿的话,也肯定能够实现的。”
大娘说着,抬手拍着夏月初的胳膊道:“大娘活了半辈子,只见到过抱着孩子钻过来的,头一回见到抱着自个儿媳妇钻过来的,小娘子真是好福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