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我也一起打死吧,反正没了昱儿我也不活了。”左夫人嚎啕大哭,干脆挡在左昱的跟前。
左大人说到此处,越发觉着前途灰暗,提起荆条就朝左昱狠狠抽打。左昱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左大人却丝毫不为所动,“打死你这个惹祸的小畜生……”
左大人丢下左昱,目光凶狠的盯着左夫人,“到了这会,夫人还护着这个畜生。这些年来,这小畜生闯了多少祸事。以前还能拿钱摆平。这一次,说不定就要拿命去填,你懂不懂。你以为宋家是你以前碰到的那些人吗?蠢妇。比钱,你连宋家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比官场关系,我一个靠婆娘的男人能有什么关系。宋大人是正儿八经的进士,还是探花郎。而我,不过是个举人,还是靠走关系塞钱才坐上现在这个位置。结果全被你们给毁了。”
白一带着宋安然上了墙头,此处能够清晰的看到左家的动静。左大人正在发威,提着荆条将左昱往死里打。左夫人在一旁又哭又骂,“姓左的,你想讨好人,别拿我们母子作伐。你要是打死了昱儿,我和你拼命。到时候别说做官,老娘直接让你坐牢。”
喜春闻言,笑道:“当然是看左家的热闹。你没听到动静吗,隔壁左家这会正鸡飞狗跳的。姑娘这会正闲的无聊,有热闹看自然不能错过。”
“姑娘要去哪里看热闹啊?”喜夏话音刚落,白一已经带着宋安然消失了。
宋安然猛地坐起来,“当然要去。”一改之前提不起劲的模样,整个人都焕发了生机。
白一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一本正经地说道:“有热闹看,姑娘要去吗?”
几个丫头突然都不吭声了。涉及到宋子期的话题,总是比较敏感。
宋安然不太在意的说道:“白姨娘毕竟是宋安平的生母。看在宋安平的份上,老爷多少要给白姨娘一点体面,这也算是给宋安平体面。要是真要了白姨娘的性命,宋安平肯定会恨老爷一辈子。这种赔本生意,老爷是绝对不会做的。”
喜夏符合道:“自从夫人走了后,老爷待姑娘就不同以前。要是夫人还在的话,肯定不会放过白姨娘。”
喜春突然开口说道:“要奴婢说,老爷也是偏心。白姨娘犯下那样的大错,竟然也不送庵堂。光是禁足有什么用,迟早会放出来。到时候肯定又会闹腾。”
天早就黑透了。宋安然懒洋洋地靠在美人榻上,一副无聊透顶的模样。几个丫头围坐在宋安然身边说笑凑趣。喜夏手里忙着针线活,喜秋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算盘,不知在算哪个地方的账目。喜冬则在劝宋安然多喝点补汤。夏天食欲不振,就该多喝汤。
白一也是十个人当中,唯一一个被宋安然买回来的。白一出身行武世家,自小习武,后来家中遭逢剧变,不得已才会卖身为奴。她遇到了宋安然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宋安然秉着物尽其用,人尽其才的原则,花钱送她出门学艺。
至于白一,则是派出去学本事的十个人当中的一个,也是最晚回来的一个,直到去年年底府中出孝才回来。白一回来的时候,宋安然曾问过她学了几成本事。白一很老实的回答,只学到她师傅五成的本事,剩下的五成则需要通过历练。有了足够的经验后,五成本事自然会变成十成。
至于刘嬷嬷,是府中的老人,由她负责调教府中的小丫头们。马婆子领了园子里的差事,做个不大不小的管事。宋安然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也方便马婆子同白姨娘那边来往。
宋安然身边有四个大丫头。喜春天生擅人际来往,打听消息是一把好手。喜夏擅针线,宋安然所用的小到手绢大到衣衫鞋袜全都由喜夏包了。喜秋擅算术,不仅管着府里的小账目,还管着外面的生意。喜冬擅烹饪,整天变着花样的给宋安然弄吃的。
第22章 告状
“你说什么?”宋子期显得很惊讶,“她可没这胆子。安然,你肯定是弄错了。”
宋安然又伤心又委屈还极为愤怒,“父亲,女儿也希望弄错了。不过女儿亲自找白姨娘求证过,她承认有在外面替我相看婚事。父亲,此事我是从刘姑娘那里听到的。连刘姑娘都知道了,此事肯定已经传遍了南州城内所有大户人家。而且事情还不止这些。今儿早上,女儿在夹道同白姨娘说话的时候,左大人家的三公子突然出现,还说了些不三不四的话。幸亏身边的丫头得力,这才没让那登徒子得逞。”
宋子期的脸色蓦地变了,眼中似乎正在酝酿一场风暴。他压抑着心头的怒火,说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仔细说来。”
“昨日女儿去刘家做客……”宋安然将这两日的发生的事情,以及下人们打听到消息,还有左昱那登徒子说的那些话,全都告诉了宋子期。
说到最后,宋安然伤心地哭了出来,“父亲,白姨娘如此糟践女儿,还联合外人欺辱我,不仅想要败坏女儿的名声还想败坏宋家的名声。她就打算着女儿名声坏了,以后嫁不了好人家,还得将管家权交给她。父亲,这是有多大的仇,才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这还是父亲在府中的情况,若是父亲不在,女儿和杰哥儿岂不是要被她害死。请父亲替女儿做主,严惩白姨娘,给女儿主持公道。呜呜……”
“岂有此理,她竟然敢做出这等有辱门风的事情。来人,将白姨娘押进来,本官倒是要亲口问问她,她究竟安的是什么心。”宋子期说到怒处,一拳头打在桌面上,发出砰的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