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无措,宫冉目光再无法落到余幸身上,他后退一步,双手攥拳、狠掐着拐杖,似乎想再躲回黑灯瞎火的楼道里去。
“……怎么了?”荡漾在整个酒店的喜庆气氛都受了宫冉的低气压影响,余幸靠近一步,发现宫冉站姿异常僵硬,不知在压抑着什么,半晌,宫总裁抿成一条线的薄唇轻启,艰难道:“恭喜。”
“哈?”余幸不知所以。
“新婚快乐。”
余幸:???
……这家伙在说什么?
他什么时候结婚了?而且,他能跟谁结婚?
缓了片刻才明白被误会什么,看着宫冉瘪着嘴、几乎要憋出内伤的悲惨模样,着实令余幸哭笑不得,“胡说什么,今天是冯鹏的婚礼。”
宫冉呼吸一窒,大脑一阵嗡鸣,“冯鹏?”
“恩。”
“……不是你?”
“怎么可能是……”
反问两遍又看向余幸的手,确认他无名指上没戴戒指才敢安心,下一秒,豆大的泪珠就从宫冉脸上掉了下来。
这个世界上再没什么比失而复得和虚惊一场更美好的了,偏偏这两个词都在余幸身上用过了。
都说人这一生,幸运是有限。如果……如果可以跟余幸在一起的话,他什么都不要了。
“宫冉?”对莫名其妙又开始哭的宫总裁束手无策,“忽然哭什么啊真是……要败给你了。”
“我以为你要成家了。”某人声音里满是委屈,他拄着拐、手里还拎着袋子,眼泪鼻涕流了满脸都没工夫擦,哭成这样生的再俊也不好看。余幸无奈,只得靠近他,伸手给擦了擦脸。
可宫总裁的泪水怎么都擦不完,一滴滴滚烫的直落进余幸心里,半晌,宫冉小心翼翼试探道:“我可以碰碰你吗?”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请求?
“可以。”
余幸听见自己声音响起,接着,宫冉微凉的指尖就落在他脸上,点到即止的轻碰了他一下。
“我……可以摸摸你吗?”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