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起眉,对这个词忌讳得不得了,还没气地剜他一眼,“你下次再这么不忌口,我全记在小本子上,等你哪天好了一起找你算账。”
“别哪天了,今天就算。”
牧洲捏她气鼓鼓的脸,眸色柔如春光,“我倒想看看你记了我多少条罪状。”
妮娜娇嗔地瞪他两眼,男人低声笑,还想说些什么,手机倏然响起,他看了眼,公司打来的电话。
短短一周时间,刚刚走上正轨的物流链发生不同程度的突发事故,几乎每天都有各种棘手问题等着他来解决。
牧洲压力大到根本睡不着,当着妮娜的面依然强颜欢笑,不想让她担心,甚至怕她知道这些会胡思乱想,很多时候都会刻意支开她接电话。
他放下手机,面不改色地说,“隔壁好像有家卖春饼的店,你帮我去买点来?”
妮娜沉默地看他半晌,笑意很快浮上嘴角,“好。”
等她完全消失,牧洲才接通电话,电话那头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他脸色越来越差,压着情绪稳住人心。
“我很快回公司,等我回来处理。”
妮娜买完东西并没有立刻折返,伫立在店外的空地,仰着头拥抱温暖阳光。
耳边隐约传来舒杭的声音,她侧头看去,牧橙正在路边喂流浪小狗吃东西,小黑狗叼着火腿肠转背就跑,舒杭和牧橙迅速追上,妮娜也好奇地跟了上去。
小狗的窝在黑巷子里的木板堆上,垫着脏兮兮的几件破衣服,里面窝着一只毛色发白的老狗,身体已然冰凉。
小狗并不知道妈妈已经离世,半截火腿肠送到妈妈嘴边,见它没反应,小心翼翼地用鼻子朝前拱了拱,依然得不到任何回应。
牧橙半蹲下去,看着蜷缩在妈妈身边试图给它取暖小黑狗,她忽然想起那个毅然决然抛弃他们的妈妈。
时隔多年,她早已记不清妈妈的样子,哥哥把家人的照片全都收起来,怕她触景伤情。
牧橙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妈妈离开的那天。
那天下着大雨,她跟着车追了很久很久,不小心摔在地上,眼泪哭干了,最后被牧洲抱了回去。
隔年,爸爸去世,被迫成熟的牧洲已有大人模样,他一滴眼泪没流,安安静静地抱着她。
“不怕,有哥哥在。”
从此往后,他们再无依靠,唯有彼此。
牧橙伸手摸了摸小狗的头,小狗寻到温暖蹭蹭她的手指,她指尖猛颤。
几秒过后,她转头看向舒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哭腔很细,“我们可以收留它吗?”
我们。
舒杭盯着她泪光闪烁的眼睛,顿时心软如水,一股强烈的保护欲油然而生。
她见他不说话,怕被拒绝,小声加了句,“天这么冷,它也会冻死的。”
“可以。”
舒杭重重应声,咧开香肠嘴憨笑两声,低身脱下外套,包起脏兮兮的小狗,转身见到站在身后的妮娜.
他怔住,“你什么时候来的?”
“一直都在。”
妮娜轻松耸肩,“我是透明人,你们继续。”
舒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