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隔音效果非常糟糕,连走路的声音都清晰可闻,而这样激烈的声音,更加明显了。
苏渺有些吓到,赶紧给迟鹰打了个电话。
“怎么了?”少年嗓音里似有喘息。
“迟鹰,你在做什么呀。”
“俯卧撑。”
迟鹰提上了裤子,顺手抽了几张纸巾,“怎么,想我?”
“迟鹰…”苏渺压低声音道:“听到隔壁好像有男的打女人,女的哭得好厉害哦,我有点害怕。”
“打女人?”
“嗯,还一直在说脏话,女的好像在哭。”
“谁会在宾馆打架。”
“是呀,我怀疑是非法活动,传销什么的,不知道要不要报警。”
“你开免提。”
苏渺打开了手机免提,将话筒对着墙壁,隔壁的活动仍旧激烈,声音清晰可闻。
不一会儿,手机里传来少年的轻嗤:“笨蛋。”
“干嘛骂我。”
“你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苏渺茫然道:“难道不是在打架吗。”
“打架…”
迟鹰笑了下,直言不讳地对她解释,“小鹰,他们在zuoai。”
“……”
苏渺脸颊蓦地胀红,赶紧挂断了电话,又附在墙边听了听。
果然,即便是有啪啪的声音,好像也不像是打人,而且女人虽然乱叫着很痛苦,但…这声音却一直保持着频率。
挨打了谁也不会这样叫呀。
苏渺并非对此一无所知,但隔壁这一对…属实豪放了些。
苏渺重新翻开教辅资料,强迫自己集中精力,不受打扰。
后半程,这对男女似乎终于缓了下来,女人的嗓音也温柔多了,不再鬼哭狼嚎。
苏渺心脏砰砰砰地跳着,异样的感觉从血管蔓延到皮肤,又从皮肤钻出来,漫遍每一个毛细血管。
空气里也弥漫着春日里的某种躁动不安。
她给自己戴上了白色的有线耳机,打开手机音乐,试图盖过隔壁的声浪。
这时候,房间里传来了敲门声。
苏渺警觉地问:“谁呀?”
“我。”
低沉的嗓音带着淡淡的磁性,清润悦耳。
苏渺听出了那是迟鹰的声音。
她之前为了安全起见,到旅店就给迟鹰发了定位和房间号,他还说早上来接她。
苏渺打开了房门,冷风带着熟悉的气息灌了进来,吹在她的脸上。
门外的男人穿着黑色的冲锋衣,发丝凝着雨星子,漆黑的眸子带着沾染了几分春寒,薄唇抿了抿:“收拾东西,跟我回家。”
“啊,可是…”
迟鹰摘下了她左耳的耳机,推着她进了屋,语气里带着不容反抗的强硬——
“我不可能让你住在这种地方。”
……
苏渺还欲拒绝,迟鹰却没给她这个机会,不由分说进房间,拎起了她的书包,收拾着桌上的教辅资料。
她走得急,没带太多东西,只背了一个小书包,里面装着作业。
隔壁的“战役”似乎还没有结束,声浪起伏。
苏渺尴尬得不知该如何是好,脸颊火烧火燎,贴着白墙站着,像是要把身体嵌入墙内似的。
如果有可能,她倒真想刨个坑、钻进墙里呢。
迟鹰虽则对这些事见怪不怪,但终究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只能加快了收拾东西的节奏,三下五除二,把她所有的用品全部带上,拎着小姑娘的衣领,宛如叼着小崽子的老猫似的,带着她大步流星离开了小旅店。
狭窄的楼道间,他指腹随意地摩挲了一下小姑娘绯红的脸颊:“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苏渺小声道:“第一次听现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