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络抬头看了她们一眼,微微颔首:“二姐,阿筠。”
他手里还拿着金镯子,想避又没办法避,有些尴尬。
姜筝道:“我和阿筠过来买些首饰,你要不要陪我们一起,帮我们瞧瞧哪样的好看。”
姜络虽然是二房的,同姜筝和姜筠的关系都还不错,姜家的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都不太爱说话,大公子和二公子太严肃,姜筝不太敢去招惹,三公子姜络虽然也严肃,可他年纪小啊,姜筝仗着比他大一个月,常常以姐姐的身份压他,叫他陪着一起做她喜欢而姜络貌似不太热衷的事情。
姜络摇头道:“我回去还有些事情。”
若是往日姜筝定然说姜络两句,都碰到了,怎么着也得叫他留下,可今日姜络明显感到尴尬,她点头道:“行,我们再转转。”
姜络叫管事的收了镯子便走了,他还没忘了要将那镯子带走。
姜络出了宝庆楼后,姜筝凑到姜筠耳边轻声道:“你说二婶那样的,上辈子是造了什么福,才生了阿络这样的儿子。”
姜筝说这话时还有些心疼,她同姜络关系好,姜络是二房的次子,平日里话又不多,比起他的哥哥姐姐,难免会受到忽视,加之心思通透,不甚喜欢母亲那种斤斤计较的性格。
何氏每回因失了银子心里发慌时,姜二爷不甚理她,大公子事情多,何氏也不打扰他,姜篱又要学习琴棋书画的,何氏怕耽误她,且姜篱年纪小,又是在后院,她怕同女儿念叨这些老夫人会骂她教坏女儿,便只有姜络,每回都能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听她抱怨。
姜络每回听何氏说这些便眉头紧锁,叫何氏见了还以为他觉得自己说的有理,更加要念叨了,姜络当然不喜欢听这些,他甚至不明白母亲为何要如此,不过就是写银钱罢了,又不是缺银子花,可看着母亲心情不好,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的样子,又会跑出来买东西,投其所好,哄何氏开心。
姜筠笑着说:“谁知道呢,你刚不是说要来挑些东西吗?”
管事的耳朵尖,一听到挑东西这几个字就忙陪着笑走过来,姜筠陪着姜筝在宝庆楼里挑了几样东西,回府后,叫人拿了两把金敦子壶和四个金荷叶杯子给何氏送过去,说是感谢何氏。
接下来姜筠就跟着李掌设学管家之事,她就拿着这些年程文佑给她的和她母亲的那些嫁妆练手,李掌设教的很用心,她学起来倒也不是很吃力,就是闭了眼就是那些东西,有些头疼。
李掌设见她坐在案前揉脑袋,端了碗茶递给她道:“这些账目才学的时候都是这样,等日子久了熟练了就好,小姐将来嫁到了睿王府,那睿王府里的中馈可都是要交给小姐来管的。”
姜筠喝了茶,道:“我不想看这个了,头疼。”
李掌设连忙道:“那就不看了,歇会儿。”
外头管事的过来,说是睿王派人送了些东西过来,姜筠叫人拿过来,打开一看都是蜜饯一类的吃的。
姜筠心下欢喜,上手就要拿着吃,李掌设道:“小姐还未洗手呢。”
姜筠吸了吸鼻子,缩回手,平翠端了盆水过来给她洗手,秋蓉拿着帕子给她擦手。
姜筠对着李掌设道:“姑姑,今儿不看账了。”
“行,小姐若是累了,歇一阵子再学,这事不急。”
姜筠拿着筷子夹了蜜饯放到嘴里,味道和平日里没多少差别,就是觉得比平日里吃的要甜一些。
第二日在松画堂给老夫人请安,屋子里姜篱正偎在老夫人身旁说笑,外面人通报说二公子来了,老夫人笑眯眯的叫他进来。
姜纥跨进门后给老夫人行了礼问了。
老夫人关切的问了他几句,他一一答了,突然转头对着姜筠道:“三妹妹,你前些日子托我给你寻得画我已经寻到了,你等会去我那里瞧瞧吧。”
姜筠愣了一下,画?她没叫二哥给自己寻画啊,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二哥可能有事找她,面露兴奋道:“真的吗?那谢谢二哥了。”
姜纥道:“不用。”
姜篱问道:“三妹妹叫二哥给你找什么画,我瞧瞧我能不能也寻一幅送给三妹妹。”
姜筠摆手道:“不用了,就是幅山水画,我叫二哥见着好的帮我留意着。”
姜筠随口扯了个理由,站起身道:“祖母,我先去二哥那里瞧瞧画。”
姜老夫人道:“你这丫头,一听到有好书好画就坐不住了。”
姜筠嘻嘻的笑了声。
老夫人摆手道:“去吧。”
姜筠同姜纥走到外面,姜筠道:“出什么事了吗?”
姜纥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等跨进姜纥的屋子里时,姜纥刚把门关上,便见隔扇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锦衣少年。
原来是程文越来了,难怪二哥没有明说,程文越是皇子,有一回到卫国公府玩叫卫国公瞧见了,一大家子出来迎接陪同,弄得程文越浑身不舒服,他本来就是来寻姜筠玩的,到最后只同卫国公和卫国公府的二爷还有一群人逛了下他们家的院子。
更何况那会他还是偷偷跑出来的,这般大张旗鼓,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出宫了。
后来程文越在到卫国公府找姜筠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让旁人知道。
程文越笑的一脸灿烂:“阿筠妹妹,我来瞧你了。”
姜筠很不给面子道:“你是自己想出宫玩吧。”
程文越摇头感慨道:“你这小丫头,自从五皇兄回来后,你越来越不可爱了。”
姜筠翻了个白眼,同她说算什么本身,有本事去同哥哥说啊。
程文越当然没本事,他搓了搓手道:“我听说南宁街那边新开了家酒楼,不如咱们过去瞧瞧。”
皇宫里的皇子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不过是觉得外头的新鲜罢了。
姜筠道:“是新开了家酒楼,不过……”
“不过什么?”程文越着急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