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筠谦虚道:“这也是哥哥教导有方啊,何况,能嫁给哥哥才是我的福分。”
她一点都不掩饰她对程文佑的尊敬与爱意,皇后娘娘心下欣慰,瞧着姜筠的样子,她想起了自幼的好友崔槿,她幼时最羡慕的就是阿槿,长大后就更加羡慕阿槿了,她原以为她也能和阿槿一样的,同自己的夫君之间没有任何隐瞒,她也能全身心的依赖自己的夫君,如今想想,这些多么可笑啊。
她能看出来阿筠很喜欢阿佑,言语间也很维护阿佑,听不得旁人说阿佑的任何不好。
姜筠鼻尖闻着皇后娘娘身上的香气,不由自主的向她靠去,偎在她的胳膊上,皇后娘娘温柔的勾了勾唇角,问:“怎么了?”
“母后,若是儿媳也不能生孩子呢?”
皇后娘娘愣了一下,姜筠捂着小腹道:“儿媳这个月的葵水距上次中间只隔了半个月,儿媳害怕。”
皇后娘娘笑道:“傻孩子。”她说罢便拉起姜筠的手站起来往门边走,姜筠有些不解,跟着皇后娘娘走。
皇后娘娘把她带到东暖阁,东暖阁里供奉着一尊佛像,是林皇后平日里念佛的地方。
佛像前摆了一个蒲团,皇后娘娘叫安荷又拿来了一个蒲团过来,带着姜筠一起跪到佛像前,姜筠跪在那里,跟着皇后娘娘一起双手合十闭眼,拜了三拜后,皇后娘娘又把姜筠带出来,道:“现在不担心了,母后已经对着佛祖替你求子了。”
姜筠:“......。”
皇后娘娘一本正经的,她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是开玩笑还是忽悠她,想着她刚刚说的请个高僧,随便编个借口叫阿婠姐姐每日挑水,便觉得皇后娘娘的话......还是有信服度的。
皇后娘娘道:“刚你说起姚小姐时也说了,她是心结作祟,其实许多东西都是心结,你还那么年轻,哪里就生不了孩子了,至于那葵水,定是你贪凉贪辣,才提前了半个月。”
姜筠刚刚向皇后娘娘说的时候只是纯粹一种晚辈向长辈寻求安慰的心理,这会听她说葵水有些不好意思。
她低垂着头,皇后娘娘拉起她的手,露出她手腕上的镯子:“阿筠,你这腕上的镯子也是母后念佛时带在佛前的,母后把这个送给了你,佛祖便会一直保佑你的。”
姜筠笑笑:“母后,儿媳知道了。”
姜筠从林皇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习惯性的往左边游廊上瞧了瞧,果然瞧见了身穿便服的皇帝陛下,他面容严肃的负手立在那里,身后的总管太监冲着她招手。
姜筠有些无奈,她十回过来,有九回都能在出来的时候遇见陛下,还有一回,是半道上遇见的,她知道陛下在这慈安寺放了人,甚至是睿王府都放了人,她也知道陛下这么盯着她们睿王府不是怀疑睿王府有什么大逆不道之心,纯粹是为了盯着她和哥哥什么时候往这慈安寺来看皇后娘娘,他好随时过来堵人。
她缓步移到洪泰帝面前,跪到地上行礼:“父皇。”
洪泰帝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命令道:“阿璇同你说了什么?”
姜筠下意识的往门旁看了一眼,洪泰帝道:“别看了,阿佑在宫里。”
言外之意是没人来帮她了,姜筠被这么堵着同陛下说她和皇后娘娘说的话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程文佑在的时候还好些,他会和洪泰帝互相言语攻击,最后把洪泰帝气的拂袖而去,只是这一回,似乎真如陛下所说,哥哥没过来。
她跟在洪泰帝身后往外走,思忖着是实话实说好,还是胡乱编些话,她想起从前她壮着胆子说瞎话时被陛下吼了一句,说她犯了欺君之罪,当时可真是把她这颗老心脏吓的扑通扑通直跳,她着实有些不明白陛下这样问她和皇后娘娘说了什么话有什么意义,况且今日她同皇后娘娘说的话,她有些难以启齿。
出了院子后,洪泰帝又带着她走了好远,停下来时发现面前一片绿油油的,正是皇后娘娘亲自挑水种的那片菜地。
洪泰帝道:“说吧。”
姜筠道:“儿媳今日过来见母后,就是过来陪她说说话,母后问儿媳阿佑哥哥好不好,太后娘娘好不好,太子殿下好不好,儿媳有一个朋友身体不好,儿媳同母后说起这事时,母后说叫她每日挑几桶水,慢慢的身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