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只是低头啜饮红糖姜水。
李雪玉见桃桃不动如山?
她又打起了悲情牌,“白同志,你是不知道哇!我们那队伍被困在路上整整两天两夜!被冻得不行,还没有吃的,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保证你没过过那么苦的日子!”
然后话风一转,转头问邓高云,“邓同志,要不麻烦你去熬点儿红糖姜水儿?你看,满屋子的人,就我俩没有……”
邓高云用最愤怒的眼神瞪视着她,再用最最最怂的态度,往桃桃身后躲了躲。
这时,桃桃饮尽红糖姜水,把杯子放在桌上。
石玉溪、蒋宏志和汤叔也赶紧喝完了红糖姜水,轻轻地把杯子放在桌上。
桃桃转头看向了李雪玉,微笑着说道:“李同志,时间不早了,我师姐也要休息了,你请回吧!”
李雪玉一愣
她警觉地侧过身,面朝向石玉溪的房间,准备随时逃进石玉溪的房间里去。
不过,她还是站定了,继续打苦情牌,“白同志,这你就不对了……我们都是无产阶级战友,我可是……刚刚死里逃生啊!现在就想好好睡个觉,吃点儿热乎的东西。你们这儿也不是不能挤,为啥非要赶我走?”
桃桃低喝,“大黄!大黑?”
“嗷呜——”
“汪汪!”
两只狗子从院子外头蹿了进来。
见女主人伸出手指、指向了其中一个女人?
——主人(宋秩)训练过它们,但凡只要男主人、女主人和小主人在它们面前指着某个人、或者某个动物,它们就得朝着对方眦牙、低吠。
两只半大的狗子顿时目露凶光,一只俯下身子,朝李雪玉眦牙、还发出呜呜低吼;另一只狗子非常凶狠地朝着李雪玉“嗷嗷”地低吠!
李雪玉大惊失色,尖叫了一声就冲进石玉溪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还死死地用后背抵住了门。
桃桃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了石玉溪的房间门口,隔着门说道:“我建议你自个儿出来,离开这儿,别让我动手,免得你出丑。”
李雪玉哭了,“这床又不小,为啥不能让我和石同志挤一挤?”
——她才不想去生产队的仓库里住呢!虽然大家把最好的床铺和铺盖给了她,但明显还是科研站里的条件好!白桃桃的房间和床是最最最舒服的,床铺又宽又大,还垫得特别厚实。她试着坐了一下,估计最少也铺了三床棉被!
其实白桃桃的那张床,完全可以容纳三个人!
除去白桃桃母子俩,再加上她也绰绰有余,为什么不能让她留下来?
可是,白桃桃的儿子才一两岁大,护那张床护得厉害,她刚一坐下来,小东西就又哭又闹又叫,话都不会说、就要赶她走,骂她,打她,还扑过来想咬她……
李雪玉见那孩子反对得那么厉害,还真怕他哭死了,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石玉溪的房间。
石玉溪的房间比不上白桃桃的舒服,但铺盖也是很厚实的。她关上房门,立刻上了床,盖着被子美美的睡了一觉……
直到白桃桃回来熬煮红糖姜水。
那动静吵醒了李雪玉,那浓郁的香气又……勾得李雪玉嘴馋。
理智告诉她,她要是想好好休息呢,就躲在屋里、睡在床上别下来。这样的话,就算白桃桃回来了,也不好意思赶她走。
可那红糖姜水的香气越来越浓郁。
李雪玉实在受不了,把心一横,穿了棉衣又起来了。
——虽然这个白桃桃是个不太好相处的人,但毕竟现场有那么多男人在!她在石油勘探队里呆了好几年,因为这工作又苦又累,又常年奔波在野外,同事基本都是男的。正因为这样,她一直都被队友们照顾得很好。
李雪玉心想,只要现场有男人们在,她就有把握博得同情,道德绑架白桃桃,以争取让自己得到利益最大化。
没想到,白桃桃居然是个油盐不进的?
她甚至还让狗来咬她???
在这一刻,李雪玉又惊又惧!
她从来都是所向披靡,这还是头一回……这么干脆利落的被人拒绝,不但不给她喝红糖姜水,不让她留宿在这儿,还要喊了狗来赶她?
门外的桃桃已经失去了耐心。
她冲着门内的李雪玉说道:“我数三声,你给我出来。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一、二、三!”
话音刚落,桃桃双手带上了灵力,直接一推门——
“砰!”
桃桃将门用力推开。
背靠着门板的李雪玉被一股大力推倒在地。
她跌坐在地上,惊慌失措地问道:“白桃桃!你到底什么意思呀?”
“我没有请你来,你闯进来,就是犯法,我赶你走,这是天经地义。也就是这儿距离派出所太远了,不然我一早就报警了,让公安办你个盗窃的罪!”桃桃大声说道。
李雪玉哭道:“我没有偷你的东西!我只是、只是想进来避一避风雪!”
“你给我滚出去!”桃桃不客气地说道。
李雪玉的脾气也上来了,大哭,“我不!我就不!我也是个女孩子!我也有自尊!我为什么要跟那些男人挤在一起啊?我不要脸的吗?”